一下子听出了问题。“你怎么跟刚才说的不同?”
小厮辩解:“我也是怕府里人多嘴杂,到时候传出去对慕夫人名声不好。”
从早昨夜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个时辰,越是耽误,父亲的情况越危险?
“你先去府外等着,我命人套了马车,便一同去庄子看看。”慕晏兰说道。
小厮应是,退了下去。
白术在一旁听着,心中一边泛着嘀咕,少夫人好一番盘问,想是起了疑心。可小厮惊慌的模样,不似是假的。
慕晏兰望着庑廊外面的一丛青竹竹,思忖片刻,“去后座房,叫上二十个侍卫,随我走一趟。”
还得叫侍卫,白术一听,心里没了数,她心惊拦住,“少夫人,我们要不要等等公子……”
小厮手中有母亲的信物,父亲若是真的坠崖,她早些回去,父亲便多一分生机。若没有,那小厮拿着母亲贴身簪子,说明钟山的庄子已经被人控制住了,她务必去一趟。
既然是针对她而来,总有办法逼她就范,而今日沈寂进了宫,要到天黑才能回来,等不及了。
白术看了看主子,白着小脸去找侍卫,她行色匆匆,一不留神撞到观言。她顾不得疼,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见她脸色惨白,观言问道:“出了何事,那边是侍卫的住所,都是大老爷们,你就别过去了。”
“让开。”白术怒喝一声,“我找的就是侍卫,若是晚了便要出事了。”
观言看她又怒又急的模样,不再说话,口中打了个长哨,原本空荡荡的院子,涌来一片侍卫,甚至远处有几个黑衣男子走檐峭壁飞过来。
“你这下子能说了吧。”观言解释道,“主子早就下了令,若是少夫人有事,就让我调派人手,护其左右。”
白术看着这么多人,心中有了底,她简单跟观言把事情说了一遍,刚才还嬉皮笑脸的观言,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打了个手势,跟着白术一同请见少夫人。慕晏兰听了观言的安排部署,原本悬着的心踏实不少。
“还不知道情况,多带些人也是好的。”慕晏兰说道,慕府如今是平头百姓,庄子里只有几个护院,根本护不住庄子。
观言信心十足,“少夫人放心,将军早就预料,特意留下府里的精锐。”
慕晏兰同观言商量好部署,这才坐着镇安侯府的马车出了门,留下白汐跟老夫人报个信,就说她出府看铺子账目了。
慕晏兰坐在马车上,这马车被改装过,里面镶了一层铁皮,底下还有夹层,里面藏了两个暗卫,外面表面上有十个侍卫,可暗地里还跟着二十多个。
“茶泡好了,您先喝些润润喉。”白术递过去一盏茶。
慕晏兰接过茶抿了两口,连茶叶味儿都没有尝出来,她心里担忧父亲,哪有心思品茶。
母亲不知道如何?
如今二皇子已经被废成庶人,朝廷中三皇子一人独大,听沈寂的话说他已经掌握了三皇子通敌叛乱的证据。
这次父亲的事是意外,是不是三皇子做的局?
马车出了东篱门,朝着庄子的方向驶去,马车哒哒,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路平静无波澜。
“姑娘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慕老爷一定会没事的,您别担心。”白术试着安慰道。
慕晏兰点了点头,继续闭目思索。
变故就在一瞬间,就在白术端起茶壶,准备换一盏茶时,外面突然传来破空的箭声。
慕晏兰眼疾手快,迅速的按下机关,车窗瞬间闭合,一时间马车昏沉阴暗,如同一块铜墙铁壁。
而暗暗跟踪的暗卫跃出来,持剑警惕四周的情形。
白术从未见过这种情形,早就被吓傻了,她瑟瑟发抖躲进慕晏兰的怀里。
马车被遮盖的严实,慕晏兰只能隐隐听见外面刀枪碰撞,人仰马嘶的声音,并且时不时有箭矢射到马车上,巨大的惯性,发出咚的闷响。
幸好这马车是提前改装过的,若是普通的马车,估计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镇安侯府,沈寂丑时末便回来了,今日在皇宫议完政,他走出乾清殿,硬是三皇子拉着他在御花园凉亭里下棋。
下棋时,三皇子不像往常那般布局谋划,眼神时不时看向御花园入口的方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本皇子特意命人给你准备了云南普洱,虽说你爱喝大红袍,今儿改改口味。”说着递了个眼神,小太监退下去了。
沈寂淡淡笑道:“臣还在服药,大夫嘱咐不能随意饮茶,以防相克,散了药性。”
三皇子惋惜摇摇头,“那便可惜了,不如拿回去,听说你家夫人甚是喜欢饮茶。”
一听三皇子提到慕晏兰,沈寂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眯眼看向御花园入口,一个小太监带着喜色一路小跑过来。
沈寂不再耽搁,“微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他不顾三皇子的挽留,匆匆出了宫,嫌弃马车慢,他骑着马匆匆赶回镇安侯府。
“她何时出的府?”沈寂声音冷冽,如同腊月的寒冰。
门房吓得缩了缩头,“不到丑时就出去了,还带了好些个侍卫,观言也跟着。”
沈寂心一紧,随即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出了城。
而城外行刺的刺客,眼见马车守卫森严,人手折了大半,一身尖厉的哨声,刺客匆匆退下去。
观言围着马车巡视一遭,直到他确认无事,才在马车上敲了三下。
慕晏兰按了机关,铁窗卷上去,她掀开门帘,入门是一片断肢残骸,鲜血淋漓,她心一惊,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