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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歌会(1 / 2)

“是住我家隔壁的阿鸢姑娘……”

她不想介绍太多,也不敢去看阿鸢的神色,只催促道:“我们走吧,谭林哥!”

说罢,她拉过谭林的手,慌忙地走开了。

阿鸢沉着双目,看着那抹鹅黄裙衫如雀鸟般飞走,慢慢攥紧了拳头。

见陈枝主动拉着自己,谭林心中倒有几分受宠若惊,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对陈枝道:“我们去玩穿红线,可好?”

这在七夕,是极有寓意的游戏。

传说,一对夫妻经常吵闹,家中不和,正值七夕相约去玩穿红线,结果夺得了第一。

自那之后,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再没有红过脸。

相爱的男女,为了祈求姻缘美满,便会在七夕这日,拉着另一半玩穿红绳的游戏。

所谓穿红线,便是将红绳穿进针里,若一炷香内能穿进二十根红线,此后的婚姻必定美满平顺,夫妻双方能白头偕老。

陈枝被阿鸢在巷子口缠了片刻,精力已有些不济,但见谭林神情激动,也不好扫兴,勉强笑道:“好。”

行了几十步,便看见热闹中心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绕着一个小小的摊前。

透过缝隙,可见那摊子是用红布装饰着,桌上摆满了如意、花生、桂圆等吉祥物。

她隐约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人被人群拢住,看不清面容。

只是,不多时,就听见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声:“这位姑娘太厉害了吧!竟然一人就穿了五十根红线进去!”

“这位姑娘日后定能嫁贵婿,飞黄腾达!”

“是啊,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心灵手巧之人!”

……

陈枝直觉众人说的便是阿鸢,却又不敢凑上前去,直到那身白衫飘然从人群退出,一双深眸挟着幽光看向她,心口才微微一震。

“你家隔壁那姑娘倒是厉害,走吧,阿枝,我们也去试试。”

谭林拉着陈枝,便往人群走去,陈枝始终垂着头,正巧经过阿鸢,一只微凉的手悄然握住她的指间,很用力地捏了一下。

她吃痛看过去,“她”早已松了手,唇边的笑肆意又暗含惩罚。

终于轮到他们,店家笑呵呵将针线递给二人,说道:“姑娘,公子,你们请吧。”

她细心地捏着针线,脑海却总是冒出阿鸢的影子,心渐渐就乱了……

往常的七夕,她虽然跟贵哥一同出来游玩,但两人从未玩过穿红线这般的游戏。陈枝在心里觉得,这样的事,总归带着女儿情思,势必要与心爱的人一同,才算是圆满。

是以,此刻她的人虽站在摊前,手里虽捏着红丝线和银针,可心思早已飞出了天外。

那红线明明就要穿进针孔,不知怎的,却又划滑出了孔外。

谭林本就不事针线,那线又细,孔又小,试了好机会都没成功,便丢开手去,寄希望于陈枝能多穿几根红线。

陈枝到底没能如他的愿,一炷香燃完,不过才穿进十根红线。

谭林失望至极,店家虽好生安慰了几句,他心中仍郁郁寡欢,待出了人群,依旧抱怨不已。

“阿枝,我没想到,你的针线活竟这般差劲!”

陈枝垂下头,咬着唇道:“对不起……”

是她心神不宁,也是她无心在此,弄成这样的结果,可算是顺心而为了。

谭林看着面前的女子,鹅黄色衣衫衬得她愈发娇俏,颊边涌着几分歉然,是极温和柔顺的模样,他心底的气也就顺了,道:“算了,这穿红线什么的,终究只是取个好意头,做不得数。”

此时,隐约能听见前方传来缥缈的歌声,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谭林猜想,这正是赛歌了,便对陈枝道:“去前面看看吧。”

陈枝应了一声,他便一点点挨过来,手指碰到了陈枝的手,陈枝下意识躲开了,弄得谭林那点儿好心情,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虽说温顺,却不懂风情,他在心内诽道:

我谭林也不是那等登徒子,一般女子我还看不上呢!你还躲?

他越想越觉得面子挂不住,便刻意跟陈枝保持距离,冷着一张脸,借此疏远她。

陈枝虽感知到谭林有些不悦,却觉得这距离合适,否则,他一靠近,她便莫名紧张起来,浑身都不自在,太难受了。

一轮明月当空朗照,歌声愈加清晰,柔情万分。

很快一曲终了,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磅礴热烈,这便是赛歌了。

赛歌的圆台设置在波心亭附近,迎着江面波光粼粼的湖水,歌声也仿佛成了一段光滑的锦。无论男女,都可以上台歌唱,以歌会友,以歌传情。

这是七夕夜最盛大的狂欢。

陈枝羡慕那些人,足够勇敢,足够热烈,敢站在众人面前,对心爱的人唱出所有赤诚的爱慕。

这注定是勇者的游戏,很显然,她跟谭林都不是这样的人。

柔柔的歌声,似水草缠绕了所有人的耳朵,可陈枝听来,却莫名有几分哀伤,对谭林道:“反正我们也不去唱,不如还是回去吧。”

她今夜已疲累至极,不止是身累,更是心累。

谭林指着圆台上一女子,忽然道:“等一等,你看,住你隔壁家的姑娘也上台了,咱们听听看她唱什么。”

陈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阿鸢的身影,一袭白衫飘袂,站在台上犹如一轮明月,耀眼光华,却又清冷异常。

面容也似玉般幽冷,凤眸深沉漆黑,淡然扫过台下众人,终于,停在了陈枝的方向。

陈枝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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