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孩子们带回来的,说在路上看到,害怕冻死才带回来的。”
老太太听完还是哆嗦了几下,把梨汤放在桌子上,这时周陆嘉和谈景也来了,手上还抱着毯子。
美其名曰:害怕羊冷着了。
谈景还在路上猜测说,那只羊会不会一会醒了。
周陆嘉从柜子里取了一条毛毯,反问他:“咱们把它抬回来的时候全身僵硬,去取毯子还没五分钟,怎么可能醒来?再说了,奶奶会不会那它做烤全羊还不一定呢。”
......
先给羊把毯子盖上,然后再去喝的梨汤。
老太太回头望了眼在火炉旁的羊:“这羊身上有编号,看来是农场那边的,不知道明天能醒不,不行的话看人家场主怎么处理吧。”
谈景说:“那肯定是给咱们做成烤全羊呗。”
老奶奶听后敲了下谈景脑袋:“你这话一天天是听谁说的,咱们要吃人家的羊难道不给钱?况且你们不是不喜欢吃羊肉吗?”
谈景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软乎乎的梨:“能吃就行!”
*
傍晚,周陆嘉会时不时下楼查看羊醒了没有,一次一次地下楼上楼又麻烦的很,最后干脆自己也拿了一条很厚的毯子挨着羊睡着了。
天悠悠亮,周陆嘉醒来,黑暗之中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
就说嘛,半夜那会自己还特别纳闷,前半夜还有毛茸茸的东西,很暖和,后半夜就有点冷了,他缩在毛毯里睡觉,因为要透气,露出了鼻子,直到现在鼻子还是冰的。
他自己愣了半天,小心翼翼站起身摸到火炉旁的小灯开关,眼前能看得清东西后,一人一羊对视了半分钟。
周陆嘉“咣当”一下跌坐在地上。
“这大概是最黑暗的童年阴影了。”
一早起来,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周陆嘉拉开门迅速往外跑,那头羊紧跟其后。
仅仅过了一天,雪不再下了,地面也被铲净,地面上却结了冰。
踉跄了几步朝没有结冰的地方跑,一开始周陆嘉还把羊甩到身后,他有时回头去看羊已经不见了,本以为平安无事了,正想休息一抬头看到那羊从前面跑过来。
合着是.....在这堵人呢?
昨天把这羊搬回来的时候两人就说这羊也忒重了,搬回来的都先躺在地上趴了一会。
周陆嘉被步步紧逼,这羊就一直用脑袋对着自己,本想去路上还不让,硬生生往水沟边上怼。
实在僵持不下,周陆嘉抵住羊的头想往别处掰,接过羊一甩头,他脚下一拌整个人就掉进去了。
最后捞上来的时候,周陆嘉报复心大发,从水沟旁边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就往这羊脑袋上砸,羊是没啥反应,他自己用力扔了那一下又把自己滑倒了。
只有周陆嘉一个人悲伤的一天。
中午,农场主前脚刚把羊领回去,后脚就宰了羊送到家里。
这次是真的能吃全羊宴了。
谈景是跟着周老爷去看话剧,老太太又熬了些梨汤给周陆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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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羊是你的童年阴影吗?”
“算是吧。”
他顿了一下:“下一站就到了。”
“好。”
“后来农场主走之前还给我们家了一只羊,只不过那只羊比起上一个很温顺,但也不是说上一只不温顺,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换做谁都会惊慌或者是疯狂找出口吧。”
周陆嘉低头笑了一下:“那年的水真的很冰,到家的时候眼睫毛都蒙上了雪霜。”
到了郑叔店门口,沈宴宁和郑叔打了声招呼,和周陆嘉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周陆嘉走进店中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郑叔从后门进来,手里拿了两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看到周陆嘉来了。他连忙拉着周陆嘉问哪个适合自己。
“郑叔,你明天也去?”
周陆嘉随手指了一个,这两套衣服长得差不多,颜色也很相近,用的布料都是统一的,郑叔却说另一个很亮。
他又把那套在身上比了比,效果很满意:“你爷爷专门叫我去的。”
周陆嘉觉得有意思,老爷子一向是谁来谁不来他自己都觉得无所谓,叫谁来都挺不像老爷子这种喜欢独来独往的性子的。
“你不去?”
“不去。”
郑叔闻言摇了摇头:“老爷子见你去了不也很高兴?明天难得是个好天气。”
明天确实是个好天气,温度也升温了很多。
周陆嘉不说话了,随手抓了一把酸糖塞进口袋里:“再说吧。”
郑叔在后面气得够呛,他朝着周陆嘉背影喊了一句:“再说个屁啊,没几个小时了!”
前面的人杨了杨手,回了郑叔一句:“别担心,我不去不就是您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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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宁打开门,家里一片漆黑,手上的钥匙掉到地上,她站在原地了好久,才迟钝的蹲下摸黑在地上捡钥匙。
换了鞋她径直走进房间。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打开台灯取出了卷子开始做题。
遇到不会的题目,她就想到周陆嘉说的可以找他。
思索半天,她用摄像头拍下题目发给了周陆嘉。
等待无疑是最漫长的,她时不时看手机有没有信息跳出来。
“叮”
沈宴宁顾不得手上的笔从桌子上滚下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