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剩下的几个。
“你们吃不吃?”
剩下的四个小孩,说挑食的,也不挑了,说不吃青菜的也吃了,说不会拿筷子吃饭的握筷子的姿势比谁都标准。
“谁还不吃,不用勉强。”
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沈宴宁也说到做到,吃完饭之后当即给他们买了糖果吃。
把这些小孩照看好后,沈宴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抽空上了一趟厕所,看了眼手机。
自从那次陈泽阳发完消息,他会时不时跳出一条信息,每次他发信息沈宴宁都看不懂他再说什么,更别说是回复了。
坐着大巴车跟着下葬,回来之后其中的个小孩说肚子疼。
沈宴宁看到的时候,这小孩还在地上打滚。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演技真的很差劲,明明不疼硬是要躺在地上“哎呀”“哎呀”地打滚,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小孩根本不疼。
亲戚非得说是因为沈宴宁给小孩吃的糖有问题。
因为做贼心虚,说的时候都没敢叫席静,倒是眼睛敢看着沈宴宁。
这是一场只针对沈宴宁的。
她蹲下,指着小孩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这个项链是谁的?”
亲戚见怪不怪了,她仰着脖子,一脸嚣张,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项链是她从哪个商场,花多少钱买的,又怎么怎么样开了光,说是能保护小孩子平安的。
“我可是......”
她说话,瞟了眼地上的小孩,但是这个小孩显然不是她的。
但是项链是在他脖子上。
女人是席静家谁的表姐。
表姐想要从这个小孩脖子上解下项链,小孩一直护着。
这边的小孩是那个舅妈的小孩,不让表姐碰他。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谁谁偷了人家小孩的保护项链,导致人家小孩肚子疼的。
这表姐都说了,她家孩子自从戴上这个项链就从来没生过病,今天他肚子疼,肯定就是因为项链戴到了别人脖子上。
人群中站着舅妈,脸色也不太好。
想坑一把沈宴宁没想到给自己绊了一脚。
最后是席静的大姐出面,面子上让小孩把项链摘下来,嘴里说的是嫌沈宴宁没有看好小孩,连他们什么时候换的项链都不知道。
沈宴宁不想听懂,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昨天她守夜,今天就是长辈守夜。
换了一身衣服,她去郑叔的店里买了一把糖。
已经深夜,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穿过大街小巷,到了鸽子广场。
在哪里也坐了一会,她起身离开。
出来无非是想透透气,房间里面实在是太闷了。
丧事总共办了三天,她也忙了三天。
群里时不时有信息跳出,她也会看两眼,回两句。
眼看着没剩几天就年三十了,今年这个年是注定不会好好过的。
丧事结束后是十五号,席静跟着大姐走了,说是情绪很不好,需要有人在身边照看几天。
可能到初五才回来。
家里没有一个人,当晚沈宴宁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席静掐着自己的脖子,愤怒的问: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然后将她扔进火炉。
依旧是湿了一大片的枕头,头顶一个劲地冒着冷汗。
她再也睡不着了,起来猛灌冰箱里的冷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像是摆设般从来都没有打开的电视。
每个频道都在重播,电影,电视剧,纪录片。
太静寂了,她闭上眼睛,黑暗中电视的灯光洒在她脸上,眼睛都不曾睁开过一下。
-
大寒那天早上,地面上都结了冰,拉开窗帘玻璃上凝结的水雾,要是换成平时,她可能还会在窗户上画两下。
她伸出手将水雾抹掉,又拿纸巾擦干净,换好衣服出门。
今天要去老太太生前住过的医院里拿没有拿回来的东西。
到了医院大厅,沈宴宁问值班的护士,指了路后直奔直属科室。
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医生,领着她去了储物室。
只是几件没有拿走的衣服,用袋子装了起来。
下了电梯,沈宴宁去开了点感冒药吃,她拿着小票去结账,排队时正好看到在另一个窗口缴费的陈泽阳。
对方见到她似乎也很意外,沈宴宁比他先缴完费,向他礼貌示意说先走了,拿着药出了医院。
走到一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不怎么熟悉的声音,转头看是陈泽阳。
他走过来,先寒暄了几句,说是给家里的人缴费,所以才来的。
沈宴宁点头。
接着,陈泽阳开门见山问:“前两天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
沈宴宁拧巴着眉头看给她开的这些感冒药,想了一会后回答:“家里有点事情,所以没有回复,有什么事吗?”
她舒展开眉头:“既然现在见到了,就当面说吧。”
“没有什么大事,想和你聊聊天。”
他看着沈宴宁的脸认真地说。
聊聊天?
当晚几个人见面的时候,沈宴宁说早上那会见到陈泽阳了,并透露他说的额话。
谈景笑抽了,但是他并不是乐呵呵的笑,语气中带点讽刺:“聊聊天,聊他小时候还是聊什么,这哥真的很奇怪,有本事让他来找我聊。”
他说话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