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申一听,连忙跟着她,一直到了一条小巷。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停住脚步,沈宴宁不想看到沈申这张脸,她扭过头,与沈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从沈申的表情到张开嘴巴的时候,沈宴宁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也知道他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
“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你放心。”
沈宴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如果沈申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后果和她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有关系并且牵连的是邓志桐。他将来的就业,或者是查询这个人,就会在那一栏看到沈申干的好事,从而牵连他。
所以今天来,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沈申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沈宴宁会这么干净利索的答应,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
沈宴宁大喊:“拿回去!”
当初,沈申就是这样对席静的,席静贪心不足,总想要更多,都是因为在口袋里的第一笔钱。
“拿着你的钱离开,永远不要回来,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请求,可不可以?”
沈宴宁的声音几乎崩溃,她抱着头慢慢蹲下,好像有很多的虫子在脑袋里钻来钻去,她只能不停的驱赶这些东西。
说到底。沈申和席静的贪欲太重,太重。
从沈申给她的第一笔钱,到后面无数次的,填不满贪欲不足的口袋。
从席静拿到第一笔钱,她就应该想到,如果事情败露,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人总是这样,有一张永远填不满的口袋,里面的贪欲无穷,如果走一步去看看后面几步,去看看后面的路,为将来铺一条路。
两个人没有,席静是无限消费沈宴宁,沈申是将这个家摧毁的导火索。
房子塌了,谁都有责任,但是最不应该被指责的是沈宴宁,更不应该快要倒塌的房子承担一切。
“我求你了,求你了,以后再也不要有关系了,即使偶然碰见,请你也不要来找我。”
沈宴宁双手掩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无力,她的身体在不止地颤抖。
沈申一步一步往后退,他跑出巷子。
可是,为什么,他说他对不起席静。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对不起沈宴宁,从来都没有。
连一句愧疚的话都没有说过。
她对席静说不要逼自己恨她,沈宴宁是恨死她了,一个这样的母亲,一个病态的母亲。
沈申至少没有像席静那样,他至少会有突入其来的一句关心,看到她累会让她去休息,这是他作为一位父亲应该做的。
沈宴宁掩面而泣。
不重要了,不要再见了,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就这样吧,结束吧。
她在外面游荡了一圈,回去后孙宏在洗水果,和沈宴宁说今年的水果很甜,西瓜籽也很少,还是冰镇的,
沈宴宁没有给孙宏说沈申的事情,坐在椅子上吃起孙宏切好的西瓜。
孙宏观察能力极强,她一眼就看到了沈宴宁红肿的眼睛,只是他没有声张,安静等她吃完西瓜,问沈宴宁还想吃什么时,沈宴宁说不吃了,吃饱了。
“宁宁,想不想要出国?咱们可以把崇昔的那套房子卖了……”
他想出国肯定要话费的钱很多,如果卖了那套房再添一点就够了,崇昔那边的房价上涨,如果卖掉的话,到手的钱不少。
“爸,我不出国,我已经找好了实习的地方,我留下陪你。”
沈宴宁摇头拒绝。
孙宏一愣,他挠挠头:“爸爸在这挺好的,一个人也不孤单。”
“可是我妈不在了,我如果再离开,您身边就没人了。”
“周董,听说等您儿子学业归来,就继承INE吗?”
镜头中,周佑辉没说话,从他神情中能看出,记者问的话是正确的,但是这就是四年前已经决定好的。
报道里是这么说得,周陆嘉学业归来后,会和青禾集团的女儿进行政治联姻,两家集团会携手开拓创新市场发展。
记者的话刺得沈宴宁耳朵疼,她不想去听,于是过去将电视关掉。
——
晚上,她出了趟门,去拿孙宏买的水果。
通往大剧院的那条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她提着水果往那边走去。
沈宴宁没有进去,在门口找了椅子坐下,抬头望向太空,繁星闪烁,她想,明天一定是个很好的天气。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坐在一张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了。
这里听不见海水的声音,看不到鸣鸟在空中盘旋。也没有远处的灯塔,和——抱着吉他唱歌的人。
肩上突然重了下。
沈宴宁转过头,他想是什么都没有做,转回了头。
今天晚上不是很冷,但是坐在风口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沈宴宁本来打算坐一会就离开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他应该收拾东西离开的。
“怎么找到的?”
“你不是喜欢坐在这里吗?”
沈宴宁搓着手,说着今天下午的事:“我突然有事,所以走了。”
本以为他会淡淡回复“没有关系”,但是周陆嘉过了很久,看向自己:“我并不在乎。”
沈宴宁听到这话,手顿了顿,点头:“嗯,你最后看完了吗?”
“看完了,我知道结局,我还是看完了。”
说完这句,没了后面的话,他眼眸深深。被黑夜染上了一层墨,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