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宴宁到时候在庆岭买些喜欢的花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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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她就去谈景的店去了,门口果然留有联系方式,她输入到手机里面,这才离开。
礼盒放在副驾上,正要启动车子,突然一道身影贴在她的车窗边,沈宴宁刚降下车窗,那人却不见了。
她从后视镜望去,一个走路颠簸的女人。
到底是谁,沈宴宁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头查看手机的信息。
明天宣铭会和她一起做完最后的采访,两个人再一起回去,宣铭告诉她会早到一些,两人约好了碰面的地方。
回复完信息,她伸出手将行车记录仪取下,放进包里,启动车子返回。
宣铭比降落的时间早了三个小时,沈宴宁就起来比较早,接到他之后领着他顺便在附近吃了早饭。
早上五点半,早餐摊还没支起,放在保温桶里的热粥在盖子打开的一瞬间窜出了阵阵白烟,摊子一支起,挂起灯泡这就开始了今天的营业。
宣铭在庆岭待得时间长,一时间还没适应这边的温度,刚下飞机冷风钻进他的怀里,冻得他直发抖,最后从箱底拉出了羽绒服。
刚坐上车,他伸出手贴在暖风口处烘烤着,直到身体的温度逐渐回温,他才把手收回去,接着把乱糟糟的头发和挂在脖子处的烟眼罩塞进背包里。
只开一两天,所以他没有拿行李箱,把换洗的衣物都放在包里,沈宴宁说不用他拿洗漱用品这边都有。
接到他后,直接带着宣铭去了那条早餐街。
“沈姐,你们这可真冷啊,你学生时代在这怎么活下来的?”
在路上,他每说一句话嘴里就冒出一团白雾,鼻子早已冻得通红,他缩着脖子,就像下一秒就要在地上匍匐前进一样。
沈宴宁看他冻得不行,去买了两个包子递给他,沈宴宁双手插兜,在宣铭旁边慢悠悠走着,话里嘲笑他:“总共就几步路,你看你嚷嚷冷了几次,明天一天呢,要不我给你身上绑点热水袋?”
热乎乎的包子入口,宣铭就被烫到了,他张开嘴巴,朝着天空哈气,让嘴里的包子降降温,他只管吃手里的包子,没听沈宴宁的调侃,继续往前走着。
包子下肚,宣铭这才发现,走了这一段路了,沈宴宁自己一口都没吃,只顾着给自己买了,他现在吃得肚子圆滚滚,沈宴宁什么都没吃。
在一个摊位面前买了一盒拇指生煎,宣铭抢着把钱付了,然后把生煎盒塞进沈宴宁手里,他自己喝着烫嘴的小米粥。
宣铭知道沈宴宁早上不吃饭,也并不是她不吃,而是吃不下,但是最近看她好像早上有在吃饭,但是并不是很多,也很少见到她拉开放药的抽屉了。
“沈姐,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啊,早上的饭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啊。”
这句话宣铭不止说了一次,在沈宴宁那段什么都吃不下的日子里,这句话就时常在耳边响起,熟悉到沈宴宁一听到前音就知道宣铭的这一句话要说什么了。
她笑道,调侃他:“你还挺有眼色的,我早上接你的路上吃了面面包。”
宣铭听后还要说什么时,沈宴宁在话前就将生煎盒打开,从里面取出小生煎包递到嘴边。
“生煎是你买的,我得吃完对吧?”
她说完把生煎塞进嘴里。
说是拇指生煎,但并不是和拇指一样大,还是可以一口一个的。
刚出锅的拇指生煎上面撒了一层黑芝麻,塞进嘴里咬开汁水流出,一口一个香,生煎包外焦里嫩,但是放久了外面的那层脆皮就不好吃了,现煎现吃最好了。
沈宴宁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剩下的扔掉很可惜,剩下的宣铭解决完。
早上带着宣铭逛了逛附近,中午带他吃了这边的特产,饭后稍微休息了一小会,拿着设备放在后背箱里,车子启动朝着学校的方向驶去。
——
沈宴宁感觉学校的变化应该不会很大,毕竟就三个月,应该也不会有很大的改动。
让保安看了申请后,他们趁着还没下课进入到了校园内。
沈宴宁留意到,这个保安不是之前的那个了,她进去前问了值班室里的保安,听沈宴宁提起他,那个保安听后愣了愣,最后叹了口气才说。
“你说得是老杨吧,唉,他两个礼拜前不小心在他家摔倒了,人也……”
说完他又叹气,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沈宴宁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做完记录后,已经是下午放学了,沈宴宁带着宣铭在学校里面转转,她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正打算录像,宣铭的声音闯入耳中。
“沈姐!沈姐!快来看!”
宣铭朝着她挥手,表情无比兴奋,手舞足蹈,看起来应该是不冷了。
沈宴宁放下手机朝他走过去。
现在是在命名为“风雨连廊”的楼前,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地照片,宣铭则站在最尽头的一幅面前,他等沈宴宁走近,指着上面的一处模糊的人影,问她。
“沈姐,这是你吧,我看了第一眼就认出了来了。”
要不是宣铭指着,沈宴宁还真不记得还有这一张照片,突然记忆像碎片一样复原,涌入脑海。
这是一张大合影,是在翻修前的大礼堂拍的,沈宴宁想起,那次是高一结束时,周陆嘉作为学生代表在礼堂演讲,最后他们拍的大合照。
她将视线从宣铭指间移开,落在人群右边,两个勾肩搭臂的男生身上站在最右边的男生,不同的时,大家都看向镜头,而他在镜头定格的瞬间没有看镜头,而是看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