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岚本想上去拦那些地痞流氓,结果变成了拼命拉着自家媳妇。
“别打了!打死人县令又要闹我们!”
蒋潇潇手里握着赶鸡的树枝,四下挥扫,看着死掉鸡仔,根本听不进陆岚的话,摔在地上的刀疤脸手脚并用地后退,看着蒋潇潇的眼神活像见了阎罗。
蒋潇潇袖子高高撸起,扬起树枝就要抽下去,这时突然有人拉长了声音高声道:
“大理寺卿到——”
大理寺卿是京城重职,不得不拜,陆岚顾不得踩了刀疤脸的手,拉着蒋潇潇就躬身行礼,却见来的不是大理寺卿,是大理寺膳食房里头的厨子与司直,厨子是来瑞县的,司直则是碰巧往邻县复查一桩案子,与厨子同行。
原是大理寺卿无意吃了陆家鸡舍的鸡肉,觉得味道鲜美,命厨子来此与商议,以后每月定量供鸡肉给大理寺,银钱按京城的价格。
京城的价比蒋潇潇自定的价格高一些,这是好事,一切商议完毕,并未花费多长时间,大理寺的人正要走,蒋潇潇忽地拦住人,方才陆岚与这二人商议,她没在,实则是去捆人了。
“大人,”她把刀疤脸扔在司直面前,行了一礼,说:
“这群人在本县肆意横行,收取保护费,动辄拳脚相向,老弱病残皆受其害已久,方才还想拆了草民的鸡舍,望大人为草民做主!”
正此时屋子外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听了蒋潇潇的话,竟是纷纷下跪叩头,一齐高呼:“望大人做主!”
司直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大礼,见这些百姓被欺压的瘦骨嶙峋,当即就要捆人入京,正此时刀疤脸缩着头大喊一声:
“不管哥几个的事!是张县令叫我们这么做的!”
又是那老黄鼠狼!
蒋潇潇愤愤地想,踹了一脚刀疤脸,说:“说清楚!”
刀疤脸“哎呦”一声,说:“张县令要你们家的地,叫我们把你家鸡舍砸了,他,他好盖新房子嘛!还说事成之后,哥几个一人二两银子呢!”
司直一听那还得了,侵占民产放任恶人,这是大罪!
于是瑞县县令没等到钦差来,便被押入京城了,连带着刀疤脸的“丐帮”也一窝端了。
恶人已除,大快民心,陆家鸡舍病鸡烂蛋的传言不攻自破,往京城卖的鸡蛋在县里也卖的出去了,蒋潇潇深知薄利多销,订了友情价,凡瑞县百姓,从陆家鸡舍买鸡蛋鸡肉的价格比蒋潇潇在京城卖的价格还要低许多。
至于陆岚的好感度,那不消说,蒋潇潇兑换了水槽还有余,恰在此时,芦花鸡花花步入暮年,没几日便死了。蒋潇潇望着现代化恒温孵蛋器,咬咬牙用剩余的好评兑换了出来。
蒋潇潇以“京城采购的夷国玩意儿”为介绍在鸡舍里落成孵蛋器的那一日,京城里头来了人。
这次不是大理寺厨子也不是司直,是大理寺带刀捕快。
蒋潇潇以为他们来买鸡,却被陆岚挡在身后,她在陆岚后边探头出去,问:“怎么——”
话音未落,陆岚压低了声音,说:“大理寺捕快,向来是缉拿罪人归案的。”
蒋潇潇听罢错愕不已,养个鸡还能犯什么罪?
众捕快中有一人穿着稍精细些,一看便知是捕头,只见那人一挥手,二人便被团团围住。
蒋潇潇刚欲张口,十几条白刀豁然出鞘,寒光乍起,刀身滑过刀鞘,发出令人胆颤的声音,不等二人做出反应,那捕快从胸口掏出一块令牌,举到二人面前:
“我们大理寺卿的夫人吃了你们的鸡肉,上吐下泻病得不轻,现拿你们夫妻二人,回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