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噩梦。
“这、这是怎么回事?公子!公子!”端木青野半跪下来,试图唤醒怀里的人。
玄武蹲下身,掌中有一团光,他将手放在潇潇头顶处,躁动不安的小孩终于被安抚了下来。
潇潇眼皮睁开了一下,叫了一声“阿伯”又渐渐地睡了过去。
玄武说道:“没事,他在梦里受了惊吓,刚刚已经醒来了,此刻是太累睡了过去。”
端木青野为潇潇擦净额角的汗液,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缓也放心了下来。
“谁来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幽暗的尽头处传过来,空灵且携带着一种有些期待的情感。玄武慢慢站起身来,周围的人面蜘蛛都停下了爬行,慢慢的靠在一起,嘶嘶地交流着。青龙刚刚注意力在潇潇身上,此刻他感应到了他所丢失的那个法器就在前面,在这条路的尽头,人面蜘蛛想要带他们去的那个地方。
“谁?是你吗?”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显得有些急切,仿佛下一刻声音的主人就会过来。
玄武抬起一只手臂将端木青野和潇潇护在了身后,眼神示意他们后退。青龙一手搭在端木青野肩上,与他交换了位置。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团红色的光,徐徐地飘过来,红光打在两侧的墙壁上,接触到的人面蛛瞬间被灼烧,白色的蜘蛛化作团团幽蓝的光浮在半空,一些人面蛛开始后退,嘶嘶地叫起来。红光逐渐逼近时,他们才看清了光里有一个少女的身影,披头散发,怀里抱着一把白色的似乎是骨做的琴。
她飘到了青龙与玄武跟前,几张面孔一对视,她很失望,因失望而生气。眼中流出血来,此刻脸上和身上浮现了一些伤痕,像是擦伤、刮伤,还有刀割的伤。
“什么啊?原来不是他。啊——”
少女尖叫起来,身影逐渐后退,手指开始弹奏起怀中的琴。说是弹奏,其实是胡乱拨动,毫无章法,琴声一出,便是短促而激昂,交织着痛苦、怨恨,伴随着少女的情感渐渐有杀伐之音。青龙早有预防,迅速将端木青野和潇潇的耳识封闭,免受琴声所扰。这声音对于凡人来说是接受不了的。琴身渐渐缓慢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少女的哭泣,她一哭,周围的人面蛛也突然叫了起来,凄厉之声让青龙及玄武都不寒而栗。
“你怎么看?”玄武问青龙。
“我看见我要找的东西了。在她的手腕上。”青龙遥遥一指前方抱琴哭泣的少女,一个银色的镯子戴在她的左手腕,“我去拿回来。”
玄武拉住了正欲上前的青龙,说:“别急。你等人家哭完。”
青龙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了,回应到:“先取回来再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法器,不能再生事端。”
那一团红光中的少女忽地又凄厉地叫了起来,声音不似人声,刚刚靠近过去的青龙一时讶异,紧接着被一阵灼热的光逼退,玄武见状施法上前,站在青龙前面挡开了冲面而来的灼热火光。待青龙和玄武对视时,青龙轻咳了一声,道:“你眉毛被火燎了。”
“啊,两边都没了吗?”玄武抬手摸自己的眉毛。
“没了一边。”
那团火光熄灭了,一直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坐在了地上,置琴与膝上,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弹拨着琴弦。琴音之中,满是怨念。周围是幽幽的蓝光,如同鬼火,人面蛛此时渐渐地朝她的方向爬了过去,围簇在她身边。跟随她的哭泣再次嘶嘶叫了起来,仿佛在诉说什么。
“我看他们并无恶意,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一直留在此地。”端木青野忽然开口,“那个女孩子,好像在等一个人。刚刚那个火光……与凡间的野火不同。”
玄武侧目,有几分惊讶,道:“老先生居然能感觉出来。的确如此,虽然道行尚浅,修为不足,但那种感觉,像极了……”
“凤凰一脉的神火。”青龙接道,目光幽深,不禁思考起这钺祁国不过一个小小沙漠之国,居然和上界牵扯上这么多关系,先是天狐之子,再是玄武的师父,现在又有这凤凰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少女与人面蛛一样,不过是死后化形,盘桓于此地。白泽神那里的记载看来并不完全,不仅不完全,甚至有些都是错的。比如钺祁亡国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是昆瑜发疯这么个原因。还是白泽神隐瞒了一部分……昆瑜发疯自焚是结果,其中必定有导致这发生的原因。而且……他忽然隐隐感觉乌木合想必也不是被昆摩赐死那么简单。
一定有个什么关键点,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关键点。
玄武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青龙,小声道:“看出来了吗?”
“什么?”
“你还没仔细看。她怀里的那把琴。白色的骨头,你凝神瞧瞧,是什么动物的吗?”
青龙闻言凝神看去,看明白后不禁悚然,那白骨哪是什么动物的,分明就是——人骨!从那琴身上几乎可以看到死者生前被剥皮拆骨的可怖景象,那是死者的残念。可是,没有怨恨。琴声中的怨恨之情是来自于抚琴的少女。那少女弹拨琴弦的手法看起来并不是很精通音律,是在凭借自己的记忆弹拨。
谁给了她这段记忆呢?
人骨琴铮铮作响时,青龙、玄武听到了哀伤与无助。那个跪坐在地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中。看起来真是弱小。凤凰一脉自无忧神堕天后,早已没了以前的荣耀,可以说,无忧神有多强大,凤凰一脉就有多倒霉。无忧神造的杀虐他们一族承受了不少后果,无忧神被封印后,凤凰一族避世不出,在上界鲜少见到他们的身影。
“你知道吗?你拿走了一样东西,这是我的。”
青龙轻轻走了过去,在少女警觉时停了下来,指着她手腕上的镯子说道。
少女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