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吧。我的意思是,如果单纯只看这一点定输赢,我们还不如去尊世界拳击冠军作和平的象征。即使多莉输给你,也并不能代表任何事情。”
夜翼笑望着红罗宾,调侃道:“这里是夜翼。我谨代表多莉和我自己,对你热烈的赞扬表达诚挚的谢意。顺便——需要我替你转达给多多吗?”
红罗宾抿起嘴唇,板着张脸,仿佛在逼迫自己别爆粗口并附赠他一句“滚蛋”。
“不过这一点也毋需你的提醒。”夜翼微笑着继续道,“多莉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如何得到、且会坚定地执行。无论多长时间,无论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即使终点遥远到望不见希望,她也仍会去做。我从未敢怀疑她的执着与努力。而这一点若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家伙,都是绝对不容轻视的存在。
“所以,我只是选择相信多多而已。”夜翼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大概几个月前她才和我说过,她已经给普林斯顿大学递交了申请,希望继续攻读病理学博士学位。”
红罗宾正在着手修整一台破旧的电脑。操作无果后,便果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掌机,接上电脑,恢复数据。落灰的电脑屏幕开始闪烁蓝光。一行行代码如流水般哗啦啦飞快流过。
夜视仪并不适用于有光环境,于是红罗宾摘取了夜视。多米诺面具纯白的眼罩被电脑光映成了机械的蓝色,他低头注视着掌机屏,看起来专注极了,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否在听人说话。
“即使拿到了录取通知,现在也肯定错过了面试吧。”他叹了口气,“说跑题了。我想说的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帮助多多的那个神秘人真的存在,也没证据证明他不存在。我们忽略线索的可能性与多多存在心理问题的可能性为五五分,而在两边都没证据的情况下,我更愿意相信多多。我相信她的能力、聪慧与理智——说不定帮助她的神秘人真的存在,只是我们没有捉住他、或者,她的小尾巴。”
夜翼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放软:“无意冒犯。我知道你主要负责此事的调查。但是我们可以再跟进一下……比如仔细核查一遍,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
“噢。我明白了。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意思只是觉得我敷衍了事,像只瞎耗子一般乱刨,大手大脚错失了本应掌握的线索。”红罗宾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眉毛高高扬起,抬头注视着夜翼,言辞不可避免地尖锐了起来,“即使你根本不清楚如何重建、反追踪、关联与排查,不清楚如何从数十台设备一堆杂乱的数据筛选出属于多莉的操作,并将其三个月前的几百台监控几万个小时里关联出某一天某一时刻的操作者姓什名谁何时使用的某一台计算机……即便如此,你也能确定——是我‘错过了线索’?”
最后几个字词被着重咬了出来。夜翼明白自己这个提议确实不会让人很高兴。即使红罗宾的态度稍有过激,夜翼也愿意将他此时的咄咄逼人解释为这段时间工作的疲惫。
可以理解。因为所有人都不轻松,红罗宾的工作量尤其大。睡眠不足对情绪产生的影响很多研究都认证过,即使是倡导“不需要睡眠”的红罗宾也会被熬坏。
所以,这就是交流的活儿了。而迪克·格雷森擅长这个。
“小红,我反复看了视频。”夜翼说,“多莉相信那位‘神秘人’确实存在。她十分笃定。那么为什么就没有可能是我们的调查确实有遗漏呢?‘神秘人’是存在的。它帮助了多莉。只是我们没有找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红罗宾冷淡道,“你在劝我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幻想。这跟听信小丑说要洗心革面一样可笑。”
“尚未确诊,我们便不能将另一种可能性排除在外。”夜翼说。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DSM-V的临床诊断标准是什么,不需要如此形式主义地等待那张纸。”红罗宾反驳,“多莉说‘神秘人’存在——我们找不到它存在的证据——多莉证词有误——但她本人通过了测谎——证词没问题,却无法佐证,那么问题便出在多莉本身。我以为这个逻辑已经很清楚了。”
“我说过了。我们无法证明‘神秘人’存在,反过来说,也无法证明它不存在。”夜翼蹙眉道,“二者的可能性是对半分的。小红,你向来都会考虑最后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为什么在这件事上那么武断?”
红罗宾快被气笑了:“你当然有权利质疑我的调查结果。我没说不行。只是你必须拿出质疑合理的证据,不要空口无凭。看看周围,看看你现在在哪儿——我们现在在制毒集团废弃的基地里,在多莉曾呆过三个月的敌窝。这段时间的事儿多到我们不得不兵分两路,我们俩来这边,蝙蝠侠和罗宾还有其他的事儿干。若我们无法信任对方的行动结果,如今的分工合作又有什么意义?胡乱怀疑只会拖慢进度。而我们没有时间拖延。”
夜翼张口欲继续反驳,却心知红罗宾说的没错。
堆在他们手头的待办事项比山还高,没有道理死缠着一条已查明无果的线索不放。它没有证据,不擅长这个,可以说只是凭空猜测。凭什么红罗宾就要听他毫无根据的瞎猜,去怀疑一个已有的定论,并将那么复杂繁冗的工作推翻重新再来一遍?
夜翼明白这事儿吹了。但他并不懊恼。因为红罗宾说的确是事实。如果每一步行动都有人像他这样没根没据地纠缠,那他们永远做不成任何事。
“好,你要证据。”他平静地道,“我会找到的。既然你没有时间承认这边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那我来承认。直到找到铁证之前——不论证明的是哪一边。”
红罗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夜翼却已转过了身去,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志。
除了翻动废弃物发出的轻微响动,车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夜翼转悠到了车间另一头,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