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把封大的同意的事情说了,就和楚锦氏商量,不如趁着自己休息,先不要收拾了,一家人叫上余掌柜他们一起去汴京城里逛逛。一来让大家熟悉一下道路,将来生活也方便;二来又可以去外城的店铺里看看,以便尽快找到合适的铺子用来做糕饼买卖。如果还有富裕的时间,正好就把家里雇佣下人的事情一起解决了。
楚锦氏听了楚衡这一举三得的想法,虽然有些记挂昨日带来的行李还没有清点收拾,但也知道楚衡说的有理,便答应下来。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楚衡刚叫上孩子们去通知余掌柜几人,又让宋成远去准备马车,宋良就进来禀报,说有客到了。
楚衡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却也只能暂缓行程,赶去门房处见客。这边刚从内院的垂花门出来,就看到来人已经站在头进院子里,宋成方正在招待。
“嘿,我还说谁今日过来挡着我带娘子出门游玩,原来是世勇你。”楚衡见到来人的背影就认了出来,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郑世勇听到声音,转头笑道:“好你个楚衡楚致远,竟然对上官无礼,该当何罪。”
楚衡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双手作揖道:“见过壮武将军,不知将军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郑世勇随着楚衡的示意,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和弟妹、侄儿侄女们。”
楚衡一听,马上起身拉着人就往内院去,说道:“郑兄有心了,咱们都不是外人,便随着弟弟我一起进去吧。”路上却又压低声音问道:“先去我书房,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郑世勇笑着摇头,等两人进了书房,便说道:“致远不必大惊小怪的,其实算是一件好事情。你家娘子不是从剑南过来的吗,听说身边也没跟着什么人,原本你这可用的人就捉襟见肘,我想着你内院肯定缺人,这不就上赶着送来吗。”
楚衡听了却不信,虽然郑世勇比他弟弟细心多了,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庙堂之上做事,都没有纰漏。可是这种内宅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关心。便直接说道:“行了,咱们兄弟间有话直说,谁不知道你,家里事情都是你家娘子操持,内宅的事情你半分不问,更何况是我家内宅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
郑世勇无奈的笑笑,再次开口道:“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们这些文人就是想得太多,脑子里都是弯弯绕。还不是永宁候夫人去和我家娘子说的,担心你家娘子初来汴京不适应。特意选了家里做了久的一位嬷嬷过来,可以交弟妹打理内宅、约束下人、迎来送往的,人原来是宫里放出来的,很多规矩都懂。而且身世清白,知根知底的,用着踏实。”
楚衡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太子妃那边的好意,怕自家娘子对一些规矩不了解着了别人的道。可自己现在是朝廷命官,如果太子那边直接插手自己的内宅,又恐惹人非议,才让郑家过来说的。
见楚衡发愣,郑世勇以为他不愿意,继续劝道:“你放心,这人本分老实,不会乱说话的,而且既然给了你,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不过,她的月例钱子可也得你给了。”
“你总说我心思多,我看你比我想的还多。这是好意,我感激还来不及。我正愁家里买来人后没有人教导,你这可是及时雨了。回去代我谢谢嫂夫人,待家里收拾妥当了,我们夫妻一定登门拜访致谢。”楚衡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对太子有什么防备,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三十年,有些事情一定要“入乡随俗”,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郑世勇见事情说好了,便约定过两日把人送来后,就告辞了,毕竟人家娘子头天刚来,自己第二日就来堵门,确实不合适。
“出发了~”君宝坐在马车上喊道。随着君宝的声音响起,郑家兄弟分别赶着马车和驴车先后从院子的侧门出来。
好在郑将军来得早,走得也干脆,说自己头一次来没拿见面礼,等过几日带着娘子一起拜访的时候再见弟妹和侄儿侄女们。楚衡看看时间,辰时末出发也不晚,赶紧通知大家按原计划进行。
马车和驴车先后出了寿康坊,汇入了内城的主街道。不知是不是休沐日的缘故,街上的马车不少,楚衡一直盯着,嘱咐赶车的宋成远小心避让。又转头和楚锦氏母子说着马车上徽标和车架的规矩,自家只是五品,这内城到处是勋贵世家,行事务必谨慎,千万不可因小失大。不过若有人故意欺辱,也不须怕他,是非曲直,自己自会替他们分辨,只要自家有理,大不了去御前打上一架。
楚灵均听了楚衡这话,心里也就有底了,这回自己和余掌柜经营的铺子可以放心干了。
内城里多是深宅大院,路边虽然也有一些商铺,但都是价格贵的铺子,类似于后世的奢侈品商店,对楚家人来说华而不实,远不如外城实惠热闹。因而马车并没有停留,径直出了内城,来到外城范围。
虽然这里的马车少了些,但是路上的行人多了很多,喧嚣热闹,烟火气十足。原本楚衡是要先带着楚锦氏去买衣服、首饰一类,可楚锦氏说什么也不愿意,非要先去东行街考察糕饼铺子。果然,一心干事业的女人谁也拦不住。
汴京外城东西各有一条街道,分为东行和马行两条,都是主要卖茶叶、糕饼铺子的街道,汴京人买这些东西大都来这里,天然就有客源。当然,随之而来的是,两条街上铺子间的竞争力也大,不好吃的店铺,自然客人越来越少。
楚家人这次就是看看离内城近一些的东行街上有没有合适的店铺出售。因着坐在马车上多有不便,楚衡便让大家下来步行去逛,宋家兄弟则各自赶车去了空旷的地方歇着。
只不过一条街来回走下来,费了一个时辰,却运气不佳,虽然有两家出售的,可都是店面大、价格贵的,远超出了楚灵均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