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上次匆匆离开,我一直未能寻到报答的机会。今天在此相遇,也算有缘,”转头又吩咐五福,“去让何厨子做几道好菜端上来。”
李初盛情难却,不过他也想看看这家酒楼做的饭菜到底多难吃,才会没有一个客人光顾。
乔辰看着二人熟稔的模样,好奇道:“这位是?”
“忘了介绍,这便是先前在镇子上救我们的公子。”
“鄙姓黎,黎初。”
“黎公子。”乔辰朝他拱手,“在下乔辰,桥月楼的东家。”
东家?
李初脸上的笑意一僵,他方才一直在旁边,那自己刚才说的话,他不是全听见了?
罪过,罪过。
他在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
“乔公子的酒楼很特别啊,进门还需要登记入册,不过恕我直言,未免有点过于麻烦。”
“黎公子误会了,门外那两人并不是我们酒楼的小厮。”
不是酒楼的小厮?
李初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的确不像。因为做生意最讲究和气生财,而那两人的态度却仿佛是在替桥月楼赶客一般。
“明白了,你们得罪人了。”
说话间,五福开始上菜:松鼠桂鱼,红烧肉,锅巴肉片,葱爆羊肉,麻辣手撕鸡,地三鲜......
热腾腾的饭菜散发出勾人的香味,饶是尝遍天下美食的李初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今天可有口福了,这几道都是新菜式,快尝尝。”
李初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是那么独一无二,好吃的他恨不得将每道菜都卷入腹中,可惜肚子只有那么大。
“乔公子,黎某走遍大半个齐国,说实话连宫中的御膳也曾尝过,但都不及这几道味美。你们到底得罪了谁,才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乔辰叹了口气,无奈道:“平亲王。”
李初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
“谁?平亲王?”
“没错,平亲王,难道黎公子认识平亲王?”
李初点头:“昔日战神平亲王,大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听闻他虽深的圣心,但一直克己复礼,从不恃宠而骄,所以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王爷的美誉,我即使远在涪州也有所耳闻。不过,此事绝不可能搞错,毕竟王爷的赤影剑此时正挂在云兮楼的大堂中央。”
赤影剑?
李初实在好奇得紧,央着乔辰仔细给他讲讲。
乔辰便将始末原原本本对他讲了一遍。
“岂有此理,打开门做生意,大家各凭本事,他怎可借势压人。”李初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杯中的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哎,谁说不是呢?”
“不过,桥月楼有这独门手艺,想来定能成功渡过眼前危机。”
“若真如公子所言,桥月楼日后定将公子奉为坐上之宾。”
“哈哈哈,那便如此说定了。”
他看了眼时辰,便以还有事需处理为由,告了辞。
乔辰与宋嫣也不便再留,送他出了门。
李初上了马车后,刚才还挂着笑容的脸,立时便冷了下来。
他侧身掀开一角看向茶摊坐着的两人,心中渐渐腾起一股杀意。
“孟春,父王的赤影剑当初给谁了?”
“钱姨娘。”
孟春记得特别清楚,当初王爷受伤后得知不能再上战场,便颓靡了一阵。
后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又怕触物伤情,便将宝马,盔甲,佩剑,长枪等与战场相关的物品全送了出去。
王爷担心别人暴殄天物,于是赠送的对象大都是曾经的部下或者同僚,而钱姨娘是其中唯一一个例外。
那时正巧她生女,便提出想要王爷的佩剑作为赏赐,王爷顺水推舟就赐给了她。
他们都以为,赤影剑应当还在王府,没想到,它居然出现在了数百里之外的涪州城。
“我记得钱姨娘有一胞弟,前些年一直喜欢来王府打秋风,这几年好像失了踪迹。”
孟春躬身:“奴才立马去查。”
不出一个时辰,孟春带着消息回来,果然云兮楼的钱掌柜正是钱姨娘的胞弟——钱权。
他这些年靠一把赤影剑和侯府的威名,在涪州城作威作福,断同行生意,哄抬物价,强娶民女搞得百姓怨声载道,愤恨不已。
“涪州刺史呢?”
“刺史为了攀上王府,对钱权的所作所为一律视而不见,即使百姓拿着状纸告上门去,他也只是和稀泥,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初冷哼一声,若不是他化名黎初纵览河山,恐怕得等这个钱权捅破了天,他们才能知道这档子事。
“走,咱们先去会一会这个涪州百姓的父母官。”
州衙门前,孟春亮出王府令牌,没一会儿,梁刺史便一路小跑出来。
李初看着他因为着急接见,穿反了的靴子,心中冷笑。日头高挂,正是当值时间,他却衣冠不整,想来刚才也没干好事。
“世子爷,有事您派人吩咐一声就是,怎么还亲自来了?”他微躬着身子谄媚道。
“既到此处,自当前来拜见。”
“世子折煞下官了,快快里面请。”
说罢便殷勤地引路。
李初刚越过门槛便感觉到丝丝凉意,并且伴有一股极重的脂粉味。
“梁刺史很懂享受啊。”
京中官员家中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