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口出疯言疯语惯了的,所以萧小娘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亲伺沐浴”的事儿放在心上,因着这灵池浴过于煎熬,所以裹了件外衫便随着李承玹回了宣化殿。
因着还未到亥时,按照以往的惯例,李承玹在此时定是要先看看奏折。只是,这次只见他在翻箱倒柜些什么,最后抱着一个紫金小盒子,拉着她就往后院儿跑去,穿过一片庭院后,萧小娘愣在了原地:
这宣化殿的后院里,竟然有一小片撒上了花瓣的温泉池?!
“灵池是整个避暑行宫最大的天然泉,孤这儿恰巧是最后一小片。”李承玹放下手中的盒子,将萧小娘的身子摆正,一伸手将腰间系得歪歪扭扭的细带拉开,随后十分强硬地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蔽体之物褪去,动作极快,嘴角还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等晚风将萧小娘身上吹出了凉意,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剥了个干净,除了脚上还穿着白白嫩嫩的足衣。
啧,桃子比成亲的时候变大不少。
李承玹满意地看着她,将手上水粉的心衣在手上打了个结,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松开后,直接扔在了温泉里。
虽然每次沐浴的时候都是要坦诚相待的,但是这可是露天之下啊,萧小娘抱胸,气恼地望着这个把自己衣衫都夺走的男人:“你干什么?!”
连夫君都不叫了,这下是气着了。李承玹打开了那紫金盒子,随手双手穿过萧小娘的双臂,像抱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将她抱起,缓缓放进了温泉里。缓慢的过程,让萧小娘又是羞又是惊,惊异于他看着瘦弱,但是实际不可测的气力。
背对着他,似乎是连尴尬的氛围都消了不少,直到背上一股清凉的药膏夹着带着茧子的粗糙的手的触感传来,萧小娘就彻底安静了:“夫君涂的是什么啊?”
“苦艾、留兰香。”李承玹的手比他的人做事溜,只此几下,便将这药膏在她无暇的雪背上涂了个全,随后褪去自己的外衫,只留了一件青衫,轻入泉中,执起她的纤手,用这药膏一寸寸地一小片缝隙都不放过,全然是忽视了她那因为害羞而泛出粉红的身子。
猛然间,他一口咬住了萧小娘的食指,轻轻吸吮了下,吓得萧小娘在原地忘了动作:他该不会真的如传闻一样吃人吧?
“在这行宫里,圣上会一直待到霜降,”李承玹含着那食指喃喃,有些含糊不清,“霜降,是你十六岁的生辰。”
是哦,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今年的九月初十便是霜降:“夫君为何要告知妾身此事?”
李承玹道:“这是你作为太子妃的第一个生辰,是要大办还是一家人来聚一下?”
萧小娘趁机缩回手,揉揉指甲,虽然不疼,但是还是感觉别扭:“妾身有的选吗?”
涂上了留兰香的后背贴上了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萧小娘震惊了:都已经在泉水里泡了一盏茶的功夫了,他的身体竟然还没有一丝转热的迹象!
李承玹捏了捏桃子,想起了今年岭南上供的水蜜桃,又大又甜:“当然有的选,你是太子妃又不是太子!”
“说实话,妾身只想做点家常菜,一家人聚一下便好。”之前忙着给李承玹办生日宴,忙了许多日,这是她成为太子妃以来最累的一次了。甚至比之后的大封六宫还累。边想着边去拨开李承玹的手。
“那好,不办就不办,等到那日叫上母亲一家子,顺带把萧大人一家和乔夫人也给接过来可好?”李承玹循循善诱。
萧小娘眼前一亮:“真的吗?!”手上拒绝的动作也停下了,转过身来,原本安静的池水泛起了涟漪,顺着她的动作带起了些许水花。她的身子因为高兴大半露出水面。雪色香软上沾着些娇红的花瓣。
轻颤的雪山尖儿亦沾着一片,鲜红的色泽刹那间迷住了李承玹的双眸,暗了下来。他目光凝了一瞬,毫不迟疑地凑过去,咬上。
萧小娘是真的被吓住了,不是被李承玹如同猛兽一样迅猛的动作吓到的。而是,那她原本避开的小虫子,现在紧挨着她,可见的像是喝了鹿血一样成长。
她知道她不该推开他,这是夫妻之间的义务。自从嫁给他之后她便未想过要逃离,他顾忌着她未长大怜惜着,这些日子被他温柔地护在羽翼下,似是成了习惯。温水泡久了,都忘了这煮水之人是外人口中怎样的一匹狼。
“夫君,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她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之中带着一丝哭腔。
尖牙松开了咬合之物,李承玹将她紧紧抱住,萧小娘这才从这不见热的身躯上感受到了暖意:“嗯……”
这声音是沙哑的。
“回寝殿。”萧小娘扒着他已经被水沾湿的青衫,糯糯地恳求。
许久,李承玹吐出一口浊气:“不动你。”随后起身出浴,水都未来得及擦干便回了寝殿,翻箱倒柜拿了套寝衣与帕子,回到温泉给了萧小娘:“擦干,回宫,歇息。”
萧小娘整个人都是懵的,原本因着留兰香而觉得舒爽些了的身子,又开始发热了。等她整个人回到寝宫,却见李承玹宿在了贵妃榻上:“夫君?”
“你回床上去睡。”背对着她的李承玹传来了幽幽的声音,想必是未平复好。萧小娘也不矫情,直接放下了幔帐,吹灭了烛火,歇下了。
待萧小娘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贵妃榻上的李承玹才起了身,推开了门,走出了寝宫,轻轻垫脚,踏上了这寝殿的屋顶,坐在顶上望向逐渐变圆的晕月。
医家都说人的体温与血有关,哪怕没有今日的泉水,她的身子永远都是那么暖和。这是他喜欢抱着她入睡的原因之一。在父母的娇宠下长大的女娘,连血都是暖的,心也是软的,每一处都是他极喜爱的样子。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