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有这样小的猫,会不会是野猫?”
莲佛惜笑笑,“野猫哪能这让随你拿捏。这样吧,你烧点儿热水给它洗洗,要是没人找,它又不自己跑,就给它起个名儿养着玩儿吧。”
“真的吗?”素荷把猫接过来,惊喜道:“那我这就去!”
莲佛惜进了屋,潋珠正端坐桌前。
“事情处理完了?”潋珠听到她的脚步声。
“嗯。”莲佛惜走到她身边后坐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你的琴坏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见你忙,想着让素荷拿去修就是了。可去了好几家铺子都说修不了。”
“你总这样。”
潋珠笑笑,“我想着修不好便罢了,谁曾想你今日刚出门,我在院子里就听见了有人吆喝可以修琴修琵琶之类的。我从未听说过在大街上吆喝着修乐器的,又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拿着琴出去了。”
哪里是什么修缮乐器的匠人,不过是是要来带走潋珠的两个教卫伪装的罢了。
“素荷呢?”
“素荷当时在后院打水洗衣服。你别怪她,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你这样很危险!”莲佛惜严肃认真的说道。
“抱歉,”潋珠小声道:“我知道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是说杨大哥?”
“嗯。”
潋珠告诉她,她们在这次之前就见过面。那是搬来黔州的第二个月,但那时候莲佛惜忙里忙外,后来她们忘了,也就没再提。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有次潋珠正在院子里拨弄琴弦。潋珠看不见东西,琴音是她最钟爱的一份消遣。
那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正好,潋珠坐在素荷替她摆设的坐席上抚琴,一曲罢了便听到了院门口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姑娘弹的曲子舒舒如山间之清风,缓缓如石涧之流水,真是人间难得的妙音。”
潋珠看不见,素荷又进屋去给她倒茶水不在身边,听见是一男子的声音,一下子坐直身,心下警惕起来。
男人似乎察觉到潋珠的不安,忙柔声说道:“姑娘莫怕,在下杨蒙仙,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方才经过,听到姑娘的琴音绝妙,不自觉走到此处。”
杨蒙仙正与她解释,素荷由屋内走了出来。一见他便忙快步走到潋珠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怎的乱闯他人院落?”
“素荷。”潋珠摸索着拉拉素荷的衣袖,小声道:“素荷,别这样。”
素荷无奈的叹口气,往旁边站。
潋珠柔声道:“人生海海,天涯何处觅知音,公子也懂音律?”
“略知一二。”杨蒙仙笑道:“其实,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既然觉得不知是否当讲,那就别讲了。”素荷插嘴道。
“素荷。”潋珠无奈地喊她,又对杨蒙仙道:“公子莫怪,素荷她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不会,是在下唐突了。”
素荷也无奈道:“好吧,我闭嘴就是了。”
“不知公子方才想要同潋珠说什么呢?”潋珠张望着一双呆愣却美丽的双眼诚恳道:“公子不妨进门坐下说。”
一旁的素荷也很通情达理地给杨蒙仙拿了凳子。
杨蒙仙走近道谢后坐下笑道:“姑娘的琴,琴音不太准。虽瑕不掩瑜,但调一调音会更好些,在下虽不才也可为姑娘略尽绵薄之力。”
潋珠听完惊喜道:“公子不嫌麻烦是很好,可我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不必客气,若是姑娘真想表心意的话,请为我弹奏一曲吧。”杨蒙仙请求道。
“无妨,公子想听什么呢?只要我会的我都可以弹给你听。”
“那就弹一首‘湖心月’吧。”
‘湖心月’?那是她之前在酒楼弹琴卖艺时常奏的曲子,早已铭记于心,耳熟能详了,不是难事。
“好啊。”潋珠爽快答应,“不过,只此一首吗?”
“嗯,一首,足以。”
潋珠听出他言语中的诚恳,笑着将琴托起递与他,“有劳公子。”
“姑娘客气了!”
素荷将两人说的火热,自觉无趣却也遵照莲佛惜的嘱咐不敢走开,给杨蒙仙斟杯茶水后静静地守坐在潋珠身边儿。
潋珠只觉得杨蒙仙是懂琴懂音律的,也没多想,便请他喝了杯茶。
后来,杨蒙仙调好琴的音色便留下半碗冷茶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莲佛惜今日看到的全部了。
莲佛惜听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潋珠少搭理陌生人,太危险。
另一边,杨蒙仙回教法司首先找到李泰冉向他传话。
李泰冉一见他便一本正经的打趣道:“哟,今日不佩剑,改背琴了?”
杨蒙仙不搭话,将那断箭摸出来递给她,说:“那姑娘托我带个话,说是明天傍晚,在宴杯楼宴请你家主子。”
李泰冉接过那断箭,看了看,说:“这姑娘倒有些胆色又身手不凡,果然不简单。不过,为何不是酒肆茶舍之类的反倒是挑了伎馆?”
“我不知道,估计是你家小爵爷风流的名声在外头响亮。”
“咳咳……”李泰冉握拳放到嘴边干咳两声,“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别让别人听到了,尤其是小爵爷。话我收到了,我会禀告小爵爷的。”
“嗯。”
杨蒙仙话已带到转身要走,却被李泰冉叫住。
“今日手下的人说,你朝他们出手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