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了很多,连带着潋珠孩子的份儿也算上。
烛台上堆满红蜡,莲佛惜抬手捏捏眉心后抬头看了眼窗外,只有冷清的微风经过。
她终于打消了等商神佑的念头,打来热水洗漱后,散了头发上了床榻。结果缩进被子却又辗转反侧,好梦难得。
莲佛惜长叹一声后踢开被子爬起来,取下披风披上,再翻出前几天和潋珠交换的春宫话本走到窗边打开窗,接着明月清辉打发时间。
她歪着脑袋枕着窗台,慢慢翻看那话本,文词写的不错,画也不错,但故事太俗,说的是两姊妹共侍一夫,合家欢的结局。
莲佛惜觉得没意思,将那书本合上撇到一边,解下脖子上的银锁儿放在手里摩挲,细碎的铃声衬得夜色更加静谧。
她握紧银锁止住铃音,接着又换了个舒服姿势,将握着银锁的手伸出窗外。指缝间垂坠下的银锁链在月色下轻轻地晃啊晃,就这样让莲佛惜晃进了梦乡。
睡梦中,她觉得自己的手背凉了两下。
莲佛惜被凉了这一下,在梦里惊得腿一蹬,手里的虚握的银锁忽然滑落出掌心,掉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里。
铃铛声响起的一瞬,莲佛惜一下子睁开眼。
是……飘雨了?
莲佛惜缓缓抬头去看,随即看见商神佑正微笑着歪头看她,晃了晃手里的银锁。
见莲佛惜一愣一愣的,商神佑便笑着开口逗她道:“莲娘子,夜深露重,怎的在这儿睡下了?”
莲佛惜坐直身子,不自觉地露出笑,回道:“公子不知,我是在等那春归梦里人,一个不留神便睡着了。”
“哦。”商神佑眼神暼到莲佛惜脚边儿的话本,暧昧不清地眯眼,抬手用手指撩拨她的指根,“我见莲娘子床榻冷清,又只能借着话本稍减寂寞,那梦中人瞧得见却摸不着,小生虽貌不惊人,但好在善解人意。莲娘子不若换成我吧!只与你一人偷欢,赴巫山云雨。”
莲佛惜无奈地低头一笑,面色微微泛红,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望着他强作淡然道:“好啊,那公子同我亲香亲香,我先浅尝一番,也好早做定夺。”
商神佑闻言挑眉。
他放低声线,蛊惑道:“好啊!不过莲娘子能做到浅尝辄止,在下就难说了。”
莲佛惜随着他的凑近慢慢垂下眼眸,在他落下一吻的那一刻闭上双眼。
夜色的清冷让她二人的手指尖微凉,小别重逢的喜悦又让她们彼此心热,唇舌间的纠缠倾诉着多日的思念,她们的温度在起伏不定的喘息声和细密如雨的咂咂声中慢慢升腾。
莲佛惜一手紧扣他的手掌,一手攥紧他的衣带结,从他纠缠不休的亲吻中挣脱出来,用发顶抵着他的胸膛一睁眼,眸中覆满一汪春水。
商神佑个高,这个姿势让他并不好受,再加上他觉得口干舌燥,便微喘着用舌尖轻舔了下唇瓣,眼底含笑地低头盯着她纤细的脖颈,轻声问道:“莲娘子?意下如何?”
那话音的音色落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泉水浸泡过的玉石,冰冰凉,听的人甚是舒心。
“嗯,不错。”莲佛惜闷声评价,“可惜有股味道。”
商神佑闻言抬手摸到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一脸疑惑道:“什么?”
莲佛惜皱眉坏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风、尘、仆、仆、的、味、道。
商神佑偏头凑到自己的肩膀嗅了嗅,苦笑道:“真的很难闻。”
“嗯,还好。”莲佛惜委婉地瞥他一眼,“但也不太好闻。”
商神佑无奈地怂下肩,“好吧好吧,我去洗洗。”说罢转身要走。
“诶,你去哪儿?”莲佛惜忙拉住他问道。
“回家洗澡,再来找你。”商神佑认真道。
“真是,何必跑来跑去。”莲佛惜忙转身下了凉椅穿鞋开门跑出来牵住他,“我去厨房给你烧一锅热水就成。”
商神佑跟在她身后,得意道:“莲娘子这是怕我跑了,孤枕难眠?”
莲佛惜面上一热,手上狠狠捏了他一把,佯怒道:“登徒子!”
商神佑很快被莲佛惜叫去取水缸里水到锅里,她则在灶前生火。
水烧上了,莲佛惜又将收起来的浴桶搬出来,接着又去给他准备澡豆,木屐和换洗的衣物。
商神佑想帮忙,但找不到北,于是被莲佛惜嫌弃地摁在灶前看火。
说是看火,他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莲佛惜进进出出,然后又被走过来的莲佛惜埋怨他心不在焉,火都烧不大。
被念叨的人还在熊熊火焰前乐呵呵的抿着嘴傻笑。
一找茬的功夫过去,商神佑终于泡进了水温合适的浴桶里。关于那水温,他和莲佛惜协商了好久。
莲佛惜洗澡的热水太烫了,他接受不了。
莲佛惜在听到他下水后的动静后,推门进来收他的脏衣服拿到水井边明天洗。
商神佑一见她进来便朝她吹了吹口哨,然后开始耍流氓道:“不和我一起洗?”
他舒展开双臂搭在浴桶沿,仰头枕着桶沿垂眸瞄她,在水面上裸露的皮肤和一头披散的乌发被温水浸润,像河岸边诱人下水的水妖。
但莲佛惜目不斜视,抬手一本正经地拒绝道:“谢了!早上刚洗,大可不必!”
商神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莲儿,你将我那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好。”
莲佛惜按照他的指示摸出来看了看,问道:“你要刀做什么?”
商神佑正拿着帕子搓背,一听这话,忙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