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青叶不负所托地带来好消息。双全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双全传来没有傅延消息的这些天里,燕宁也没有闲着。她依旧会在傅延退朝时前去等待,或是偶尔在宫内走走,想着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在水榭遇见傅延。
可运气似乎不大好。
清晨的第一缕光穿过纱窗,透过床幔照在燕宁的脸上。她纤睫颤抖,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刚醒时的睡意还未散去。
朦胧的睡眼隔着轻纱窗幔,望见一人步履匆匆向她走来。她起身,一只手支着脑袋想缓解下睡意,待人走近,她撩开床幔发现是青叶。
“青叶,你怎么了?”燕宁的睡意顿时消散,揉了揉眼睛。
青叶脸上一副故作淡定的模样,实际上笑意和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脸都显示着快藏不住的高兴。
青叶刚想开口便立刻闭上,谨慎地打量了四周,在燕宁耳边附声道:“双全带来消息,陛下今日午后会和潇王爷,陆辛城公子前去观景台一聚。”
“总算是有消息了。”燕宁说完后又不动声色地躺下去,闭上了眼,“既然是午膳后,那时辰还早,容我再歇会。”
青叶应了一声,放下窗幔,轻声地退出殿外。她不由地在心里感叹,她本以为娘娘会迫不及待地开始起来准备。
这些时日,她每次在殿门口迎接娘娘,看到娘娘沮丧的神色就知晓,定是偶遇陛下失败。
再后来,娘娘神色自若,不似往常,她还以为成了,没曾想娘娘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今日又没遇着。”
想来是偶遇陛下失败一事已经成了常态,也就不足为意,放宽心态。
而傅潇就没燕宁那么放松,天刚亮就醒了,这一醒就再没睡着,眉头紧锁,直至现在。
陆辛城与他们兄妹三人年少时便相识,关系甚好,不时会聚在一起畅谈,且前些日子陆辛城有事离京几月,前几日才回京。
昨日陆辛城以阔别数月,甚是想念的由头约他和傅延去观景台,若换做以往,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赴约,毕竟许久不见,一聚未尝不可。
问题在于燕宁。想必双全早已将消息告诉燕宁,燕宁定会埋伏在半路,像上回一样来个偶遇。
因着他们的关系,陆辛城也与燕宁相识,到时遇着燕宁定会邀她同去,他不能让燕宁如愿。
门外守候的宫人估摸着傅潇已经醒了,便悄声入殿。万一这位爷还没醒,吵醒他就完了,虽然不会要命,但发起火来真让人吃不消。
他探头往里望了一眼,发现床榻上被子胡乱散落,空无一人,想着人去哪了,忽然觉得右边有道冰冷的视线直射过来,回头一看正是这位爷,只不过心情看起来很糟。
退是不可能退了,宫人只能硬着头皮向傅潇走去,见他衣襟大分,露了一片光洁紧实的胸膛,想来是睡乱了。
“王爷,夏季虽热,当心着凉。”
傅潇心情极其不好,关心的话听起来虽好也不能解他心忧,他“啧”了一声表达他的烦躁。
宫人立刻领会了意思,连忙退下,不敢再多说,生怕哪句话不对。
上一刻还心烦的傅潇,下一刻就从榻上一跃而下,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宫人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宫人吓得浑身一抖,僵硬地转过身,却见傅潇一扫之前的烦闷,满脸愉悦。
“你刚才的话还真的解了我心头的忧虑,当赏。”傅潇拍了拍宫人的肩。
宫人不懂傅潇怎么转变如此之快,直咽了口唾沫:“关心王爷是奴才的分内之事,怎当得起赏赐。”
傅潇眼神一斜:“你是在质疑吗?”
“不敢。”宫人吓得连连摇头。
“在领赏之前,你还有件事要做。”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李太医就提着药箱匆匆赶往泰和殿,头上的汗还没来得及擦,刚想行礼就被傅潇给止住,他谢了一声,直起身来,上前给傅潇诊脉却没诊出任何异常。
“不知王爷身体有何适应?”
“挺好的,没什么不适。”
李太医顿时语塞,他的职责是看病治人,没病找他来做什么,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敢当面说:“那不知潇王爷找下官所谓何事?”
傅潇咳了几声:“本王突然觉得浑身乏力,头痛不止,想找李太医找几副风寒药吃吃。”
李太医十分相信自己十几年的医术,刚才的诊脉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傅潇的声音中气十足,他完全没有听出生病的意思。
既然不是真的生病,那就是想装病,他也没心思知道傅潇为什么装病,这不是他该过问的。
“既然得了风寒,下官立刻回去配几副药,保管王爷药到病除。”
李太医提起药箱转身就走,又被傅潇叫住。
傅潇眯起眼睛,神色里尽是试探:“若别人问起,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对吧?”
“王爷得了风寒,吃些药,过几日记好了。”
傅潇很满意李太医的回答,挥挥手:“去吧。”
李太医走后,他又招来宫人:“你去给皇兄他们传个信,就说我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应约。”
现如今他病了,以他对皇兄和陆辛城的了解,他们一定会取消见面的约定,这样燕宁就没有可趁之机。
傅潇心情大好,又有了休息的心思。
青叶趁燕宁还在休息的时候,亲自去太医院准备再开几副安神汤,她看燕宁这天的心情是不错,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心力交瘁,正好安神汤已经没有了,还是备点比较好。
她前往太医院的路上正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