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盯着远去的常妃,在一旁愤愤道:“常妃怎对如此无礼,对您一点也不尊重。”
燕宁也心知常妃刚才说的话,颇有些暗里嘲讽她这些时日被傅延冷落。不过,话不好听,可却是事实。
“无碍。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咱们回去吧。”燕宁神情平静,面无波澜,并没有因为常妃的话而跳脚。
“娘娘,您纵容常妃对您不敬,不就助长了他人气焰。常妃指不定认为您好欺负,日后说不准更加放肆。”青叶仍然没消气,皱起了眉。
燕宁摇摇头,戳了戳青叶气鼓鼓的脸颊,打趣道:“我都没生气,万一把你给气着,没人管我,我可难过了,那多划不来。”
青叶原本还气着,被燕宁的话给逗笑了,扭过身去,轻声道:“娘娘……”
燕宁见青叶笑了,又继续解释道:“今日遇见常妃实属巧合,我与她本就没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一定能遇着。她想如何说是她的事,总归我听不见,她也只能在背地里过过嘴瘾罢了。”
“也是。”青叶点了点头。
燕宁道:“我可得想想,明日做些什么看望太后。”
翌日,勤政殿的空气中透露着静谧,偶尔传出翻动书页的声音。
傅延一手支着头,一手执一卷书,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在侧脸。他将书放下,而后又默默地书拿起,反复几次,眼神虽盯着书,但眼神似乎透过书页望向勤政殿门口,在期盼着什么的到来。
双全站在一旁已经观察了许久,发现傅延的心思明显不在书上。当其他的宫人有事通报,敷延望向宫人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期待,但通报完后,傅延很是失望,又转而望着书。
双全发现傅延从长宁殿回来以后便经常这样,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心里有了小小的猜测,会不会和悦贵妃有关。
双全的猜测并没有错,事实也证明了燕宁的视而不见,外加欲擒故纵的做法起了效果,让那夜趁她醉酒时,悄悄对她做了“无礼之事”的人在夜里辗转反侧。
只不过燕宁并不知道,做了“无礼之事”的当事人——傅延,非但没有将那夜的事忘掉,反而将做了无礼之事的过程记得一清二楚,并时不时的想起。
双全悄悄地退至殿门口,摇了摇头,也不知两人何时能和好。
“烦请向陛下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
双全回过神一看,来人是陆辛城,应了一声便入内通报。
傅延见双全匆匆上前,看似有事通报。他身子坐直,指尖不自觉摩挲着书,淡声道:“何事?”
“陆大人求见。”
傅延手中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后又恢复正常:“准。”
他想起自己确实叫陆辛城前来有事相商,他还以为是……
“臣参加陛下,不知陛下叫臣前来有何事?”
陆辛城与傅延自幼交好,私下里唤傅延的称呼较为亲切,随意,没太多束缚,但在正式场合还是以君臣之礼相称,不想让他人议论过多。
傅延将书放至一旁:“陆鸣陆大人已升迁,不日便举家迁入京城。”
“臣有所听闻。”
陆鸣乃是陆辛城的舅舅,与陆辛城母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陆鸣之前尚未升迁,举家皆不住京城,两家虽隔得远,但关系不错,不曾断过来往。
傅延又道:“陆大人入京不久后便要奉旨前去沧州督查,处理要事。朕原本打算派人前去迎陆大人入京,后想着你与陆大人是一家,索性想着派你前去,朕也好安心。”
陆辛城抱拳:“臣领命。”
“那便无事,你且退下。”傅延又拿过放在一旁的书,继续看起来,察觉到陆辛城尚未离开,“怎么了?”
陆辛城却摇头:“无事。”
他察觉到了傅延有心事,又想起傅延与燕宁这些时日还是没有见面,看来心事大约和燕宁有关。本想说着什么,但又不知原委,无从下手。
陆辛城走后,勤政殿又恢复往日的寂静,空气都沉闷起来,即使是夏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
“双全。”
“奴才在。”
双全应声后迟迟等到傅延的命令,心里正奇怪是怎么回事,傅延的问话传了过来。
“长宁殿那边有什么动静?”傅延又特意解释一番,生怕别人误会些什么,“朕那日先行离开长宁殿,不知太后近来情绪如何。”
“奴才惶恐。奴才整日都在陛下左右,太后情绪如何奴才实在无从得知。”双全生怕傅延动怒,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不过,奴才听闻太后娘娘最近倒是经常和悦贵妃在一起。”
他和怜香殿时常有来往,倒是听青叶说了悦贵妃最近的动向,不正好和太后有关系,还顺便提到了悦贵妃。刚才灵光一闪,便瞬间确定了这个答案。
不过,也不知傅延是否满意。他暗地替自己捏了一把汗,悄悄看傅延的神色。
傅延没出声,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神情。
双全等了许久,开始心慌意乱。
“朕许久没看望太后,去长宁殿。”
最终的答案终于揭晓,鱼终于上钩了。
只有傅延自己知晓,他去长宁殿的目的为何。
太后听人通报,本以为是燕宁来了,没曾想今日来的人竟然是常妃。常妃今日又做了新的糕点前来。
她本想着拒绝,可燕宁一会定会来看她,见一个却又不见另一个,厚此薄彼的话,传出去对她和燕宁都没什么好处,索性只能见了。
太后一边和常妃聊天,一边心想着燕宁何时才来。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