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陆辛城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客栈正好到了。
“舅母很担心你们。”
傅潇和陆辛娆先去梳洗一番,该上药的上药,收拾妥当后去见陆夫人。
“你们没事就好。”陆夫人对傅潇十分感激,想要福着身子对傅潇行礼,“我也不知该如何谢王爷,若不是你,只怕辛娆今日定不能安然站在这。”
傅潇连忙将她扶起:“陆夫人不必客气,这本就该我做的。”
陆夫人对傅潇再三感谢,说以后若是有困难会鼎力相助,两人又说了些话。
傅潇见时机差不多便找理由退下,把相处机会留给她们母女。
陆辛娆端坐在陆夫人身旁,言语间踌躇,不知该怎样开口。
“母亲,我把你送我的步摇送了别人,女儿有错。”
“哪来的错。还多亏了步摇,若是没它,我都不知何时才能找着你。”陆夫人轻抚陆辛娆的头,“这一路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陆辛娆面上透出淡淡笑意:“没有。”
她忆起和傅潇的相处的日子不觉得困难,还有几分搞笑,这段经历是她迄今为止最难忘的回忆,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入夜时,酒肆食店挂起逍遥的大红灯笼,谈笑声溢出窗外,官道上满是做生意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陆辛娆收到傅潇邀请她一同逛夜市的邀请,心里似有一只小鸟要飞向碧空,雀跃不已。
平日不爱梳妆的她开始挑选衣裙,化不常化的妆容,待一切完毕后,她故作淡定地前往到约定地点,发现陆辛城也在。
心里那只快要飞向碧空的小鸟突然被一阵狂风暴雨吹得毫无踪迹。
“表妹。”陆辛城先问候一声,她察觉今日的表妹似乎有所不同,但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陆辛娆微微颔首回礼:“表兄。”
傅潇见人都到齐,直接道:“头次到丰城,总得好好看看,以后便没这个机会了。”
一路游街窜巷,傅潇想起随便一点风声就能谣言漫天飞的宫里:“陆兄,这次遭遇山匪的事是否有在宫里传开?”
“此事只有我和陛下知道,再无其他人。”
傅潇放心道:“那便好,他们怎样了?”
陆辛城后来从福柔处得知事情的原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燕宁和陛下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你不必忧心。而且太后正筹备办花灯节,宫里上下一片忙碌,到时定会很热闹。”
傅潇轻笑:“不知道母后又在打什么注意了。”
陆辛娆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插不上话。
周围的热闹仿佛与她无关,她也不知今夜是为何出来。
傅潇和陆辛城正聊着,不知想起什么,话音一顿:“陆兄,我有点急事,你们在这等我。”
傅潇说完头也不回涌入人群。
“表兄,你和潇王爷很是相熟。”陆辛娆望着来往的人群道。
“我与阿潇年少时便相识。”
陆辛娆迟疑片刻,攥紧衣袖道:“想必那位叫燕宁的也与他是熟识。”
“也是熟识,她前些年嫁给了阿潇的兄长。”
陆辛娆略微吃惊。
陆辛城笑道:“这次入京你也能见着她。”
莫约等了会,才见傅潇从人群中走来。
“我们继续去别的地方瞧瞧。”
他们游街看湖,四处观赏。
陆辛城觉得陆辛娆心不在焉,悄声问道:“你怎么了?”
陆辛娆摇摇头:“有太多没见过的东西,看花眼而已。”
夜色已深,官道上人群渐疏,不少小贩收拾摊子准备回家,店家关门。
他们回了客栈,各自去房间休息,毕竟明日就得出发。
陆辛娆回了屋里独自坐在窗边发呆,听见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傅潇。
“有何事?”
傅潇直接递给她一只锦盒。
“虽和你原来的不一样,你不喜欢收着便是。”
陆辛娆还没来得及问,傅潇就没了身影。
她关上房门,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簪花步摇,镂空花簇下坠着几个精致小巧的青玉雕的果子。
第二日一早,他们收拾东西踏上回京的路途,陆辛娆发髻上簪着一只步摇,步履移动间有悦耳的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