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距离江府距离不算远,姜玉蓉快速思索着,这一路走的也是有些慌,可脑子里的念头却是一刻不敢松懈,她怕姜氏出事。
街边的灯笼都已经亮了起来,光晕朦胧。
眼看着穿过这个小巷,就到江府的时候,有个马挡在了他前面,姜玉蓉也嘞停了马“放心吧,你不必拦着我,我只想过去暗中探听一番,若是人真在里面,报官即可。”
承贤依然摇头。
他想继续拦,可眼下毕竟是少夫人,老爷还让他听命,承贤不敢强拦。
姜玉蓉缓缓舒了一口气,耐心道:“若是你不放心,可随我一起去,如何?”
承贤陷入了冷静的思考中,既不敢同意,也不好反驳,只能与她继续周旋着。
正直亥时,街上虽正直热闹之时,可这个小巷却僻静晦暗,月光都找不进来,两边高墙伫立,高墙外是一颗古老的银杏树,只能露出微微的一偶,
巷口处映入了一个人影,月色皎洁如纱,与巷口的晦暗相映,显得他身姿更加修长,眸似深潭。
“回去?!”
姜玉蓉看着他:“我就去确认一下母亲是不是在江府,若是真在,妾身就报官处理,绝不鲁莽。”
“姜府家宅汹涌,守卫森严,你怎么进?”
姜玉蓉脸憋的通红:“那也不能因着这般,放母亲的为难于不顾吧?”
沈子扬见她执意,闭上了眼:“你先回去,此事交给我。”
“我同你一起去。”
沈子扬晦暗的眉毛暗了几分,冷静的外表下暗藏荆棘:“你先回去,明日一早,我们就可以回门探望岳母大人了。 ”
姜玉蓉看着他:“夫君.....”
沈子扬声音渐冷,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承贤,带少夫人回去......”
岳府中。
宇文长英刚好梳洗完毕,劳累了一天,有些疲惫:“老爷呢?”
丫环回禀道:“老爷在书房忙碌那批丝的事,说让夫人别等他了。”
也是,毕竟那批丝数量巨大,定是要好好筹谋一番的,她点头道:“吩咐小厨,给老爷熬些参汤送过去,这身子不能亏空了。”
丫环点头应是,正要出去,和官家林富直接撞上了,便问:“林管家,可是有什么事?”
林富这一下撞得不清,长嘴要骂,看到是岑孀那丫头,遂止住了声。
这丫头长的唇红齿白,身姿窈窕,那小脸蛋就跟要掐出水来一样,哪天若是能和大夫人要了这小丫头就好了,虽然只能委屈她做个填房,可他绝对会疼惜这丫头的。
岑孀不知他的弯弯绕绕,被撞得也是有些痛,林富赶紧将人扶起来,那双柔夷般的小手又柔又嫩,小丫子浑身香喷喷的。
林富道:“方才门口说找大夫人,现下递了拜帖。”
“这个时候,大夫人都要歇息了。”
“岑孀姑娘帮忙递过去就可以了,见不见看大夫人的想法了,就说有事发生,让大夫人看一眼拜帖即刻。”
岑孀接拜帖的时候,那林富宽大的手直接握住了她,岑孀顿时慌了,赶紧抽回了手,拿着信回了屋内。
林富看着她的模样,碎了一嘴,装什么清高?这岳府中还有他想得得不到的女人?
有的人自愿送上门来,他会安排一些好的差事给她们,可这个丫头竟明显不知好歹。
他眯着眼笑了笑,不过这丫头长的是真标志,比大小姐都好看,凶点就凶点吧。
慢慢来。
岑孀有些懊恼,这林富看到她可不是一次两次不规矩了,方才又握住了她的手,想和大夫人说,可又觉得这种并无实证的事说了,若是那林富倒打一耙,大夫人定是不会信的。
毕竟那林富心思阴沉,巧言令色,她也不敢得罪他。
下次离他远点就是了。
岑孀一刻不敢马虎的将拜帖给宇文长英,她刚要躺下,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拜帖?不见,明日再说吧,乏了。”
岑孀想起了方才林富的交代,又续到:“不过方才林管家特意交代,说是让大夫人看一眼拜帖,见不见由大夫人。”
宇文长英靠在榻上,眼下屋中烛火未熄,她揉了揉眼,看清内容之后,睡意全无,手指捏着那张拜帖稍稍用力,拜帖已是乱做了一团。
宇文长英披上外衫,从床上起来,冷冷道:“让他进来。”
岳府的堂中,燃了几根蜡烛,门前的灯笼随风摇摆着,男子披着一个月牙色长袍,身姿修长,头上带着一个帷幔,坐在堂中的圈椅上喝着茶,骨节修长,举止投足间,温文如玉。
宇文长英屏退了下人,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进了堂中:“既然是将这个事说出来了,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沈子扬正经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有些发冷的,让人听不清什么情绪:“只是不愿意罢了,我与大夫人并无交情。”
“既无交情,阁下为何要将这件事告诉妾身?”
沈子扬嗤笑:“只是看着大夫人这些年为岳家劳累操持,最终换的这么个名声,有些为大夫人不值罢了。”
宇文长英也笑了:“那阁下真的是有心了。”
沈子扬放下茶盏:“夫人不想知道那人如今在哪吗?”
她突然觉得现在仿佛有一个又一个的巴掌轮流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整个人都炸了。
这个人根本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说话有把握。
可她的修养让她只能冷静下来,宇文长英淡道:“若是想知道,阁下要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