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用最恶毒的预言去为自己开脱。
为什么?
就因为预感到他未来会入魔?
她看见云池因为他的话小脸煞白,浑身颤抖地看着门缝里的金光,害怕极了,随时想要逃开,唯一的温暖来源是她的手心。
朝初予忍受不了,大步向前走去,“啪——”地推开门。
门内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打断,转头就看见面无表情的朝初予向前走来。
她像是完全不惧眼前的金光,非要睁着眼睛看向祖神,眼睛瞬间通红,血丝爬满双眼,她像是毫不在意一般逼问上前: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什么为了天下苍生,都是狗屁!你既然这么为天下着想,仙魔大战你怎么不上场杀敌?魔尊都要骂死你了,你怎么不出现?”
阙如上神被她的话惊住了,连忙起身过去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初予,这是祖神,不可无理!”
朝初予转头看向她,双眼瞪大,怒气:“我就是无理了!”
又转头看向祖神,激动地喊道:“你既然那么关心魔族,如今仙魔大战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出手——!神界上神牺牲一切才换来和平,你呢,你做了什么?”
祖神就站在原地,沉默地听着她说完:“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个屁!你预言的就一定会成真吗?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啊,我告诉你,云池不会!你认为他会入魔,你这是在侮辱他,你还侮辱了阙如上神和云柘上神,还有神界里的所有上神!”
“他们身体力行地去教导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你这就是将他们所教导的一切都打在他们脸上!”
“他的父母家人都因魔族而死,他是得多贱啊,才会想着念着入魔残害生灵?”
朝初予说着说着就气笑了,哈哈大笑几声,笑的直不起来腰,眼中的泪水不断流下,
“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就是一个人还没犯错呢,就有人盼着他犯错,提前给他判罪,你真的太可笑了。”
祖神听完后,依旧不动,一副淡然的样子让朝初予更是火大,她的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流进嘴中,苦涩至极。
“吾不后悔。”
朝初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阙如上神的手,上前抓住祖神的衣领,恶狠狠地嘶吼道:“还在战场上拿命厮杀的战神,知道他的妻子正在被威胁着杀掉他的孩子吗——!”
“朝初予,这是过去!”阙如上神呵斥道,但她的眼中却也含着泪水。
这句话一下子让她记起,真的过去不会有她,不会有人为云池开口说话,真的过去,只有他一个人。
朝初予被这一吼停住,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说他不怨,他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会没有人信他?”
阙如上神听见这话以后,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忍不住颤抖,但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有眼泪落下显示着这把像刀一样的话伤人有多疼。
她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呢?
朝初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出了声:“我现在是知道了,因为好人都傻。”
傻到不肯为自己想一下,傻到真的相信那所谓的预言。
说着,冷漠地看向祖神,哭出了声:“战神拿命护苍生,可你口中的苍生连他的孩子都容不下。”
“吾没有要他的命。”祖神依旧一副冷静的样子。
朝初予冷笑一声,“无妄地,天界所有的浊气聚集地,寒冷彻骨,不见天日,哪怕仅仅是呆一年,都会因浊气入体而神志不清。”
“他要是呆上一万年,都不用入魔自己就杀了自己,你是没有亲手杀他,你只是更恶毒,你要他自己杀了自己,手上却还可以干干净净。”
这无妄地的可怕所在是天界人人都知晓的,凡人的命不过百年,被关在黑屋里一年,都会把一个人生生逼疯,何况是一万年?
但这个狗屁祖神却还能这么轻松地说出他没有要杀他这种话。
可笑至极,虚伪至极。
朝初予疲累地闭上眼,忽然感觉到袖子被拉扯了一下,她转头看去,是云池。
他轻声问:“我未来会遇见你吗?”
朝初予艰难地勾了勾嘴角,“会的,一定会的。”
云池笑着说,声音轻松:“那等未来的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吧。”
希望未来的我能够亲口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因为有你在,所以觉得那一万年也没有很难熬。
他会虔诚地许下心愿,希望她能够事事顺遂,平平安安。
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