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比其她丫鬟多两吊钱。
在隋静眼里,柳娘就是母亲派来的“细作”,故和她并不亲近,柳娘是聪明人,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隋姑娘是她要追随一辈子的主子,也就慢慢放松了态度,尽量顺着主子心意,少些规劝,多些迎合。
隋静单纯,见柳娘有意讨好,便对渐渐对她敞开心扉,毕竟两人朝夕相处,想藏想法,是藏不住的。
婚嫁大事,不止是隋静的终身幸福,也意味着柳娘以后将在什么宅邸生活,小姐嫁给将军,她大概率会嫁给将军府的人,小姐嫁给穷书生,那么她,大概率就要配给隔壁卖猪肉的,故对这个事情,柳娘决不能轻易不管。
扭头望了一眼床上,隋静睡得像小猫一样,发出弱弱的呼呼声,柳娘内心百转千回,心里纵是有一万句话,可也难开一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晏然身上。
“姑娘最了解我家小姐为人,她心眼实,诗词歌赋,虽说全会,但你也知道,她那些伎艺,不过是绣花枕头,她没有卓文君的才华才智,更没有吕雉的野心,她只是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所以还是找个门当户度的最为妥当,覃公子,真不是良配。”
晏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角,没有发表态度,这个话题对她来说太严肃,什么才是合适的?她也不清楚,不过这也马上是她要面临的问题。
绮云给晏然倒了一碗醒酒汤,隋静懵懵懂懂的喊着口渴,三人又忙活了一阵,二更时分,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
两天后,像往常一样,晏然早起练功,洗梳,请安,吃饭,到鼎香楼“打工”,鼎香楼的伙计都清楚她是晏家二小姐,开始还以为她是少奶奶派来的监工,后来发现,二小姐的的确确是来打工赚钱的,不禁对她颇为照顾。
穷人对跌落神坛的富人,更容易产生怜悯。
晌午,鼎香楼的客人多了,晏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陪着三四个衙役,上了鼎香楼二楼,头脑一热,连忙派绮云去隋家通风报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隋静便出现在鼎香楼的二楼。
覃岚峰和隋静两人都不惊讶此次“偶遇“,先是他为前几日马匹受惊的事情,再次作揖道歉,同时正式的自报家门;她也落落大方的介绍了几句自己情况,然后两人各自分桌而坐,互不打扰。
又过了一会,隋静起身离开,到一楼门口,急急地拉住晏然,迤逦一僻静处。
“不就是见了一面,怎么就这么高兴?”
隋静抿嘴憋着笑,脸颊绯红,眼见四周无人,悄声道:“刚刚覃公子递了一张笺与我,约我明日午后到凤凰山静慈庵相见,”隋静嘴角上扬,握着晏然的手心全是汗。
晏然抽出手,在腰前的蓝布围裙上蹭了蹭,心里明白隋静高兴,但理解不了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同时又觉着两日私下见面,并不妥当,“什么?那你要去吗?”晏然反问,她没想到他如此大胆。
隋静含笑,使劲点了点头。
晏然眯眼望着她,她好久没见过她如此神采奕奕了,这种神采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晏然忽然感觉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她很少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在隋静和覃岚峰的问题上,她迷茫了。
自己把消息传出去,现在又要阻止俩人见面,这似乎有些矛盾,晏然希望事情能在她的控制范围内,故认真询问道:“后日可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你要不要跟隋夫人说,再或者你让温公子帮你打听下他的人品。”
隋静见晏然眼睛微红,急得像丢了孩子似的,掩嘴笑道:“不用,柳娘陪我即可,我看覃公子也是正人君子……我堂哥说覃公子,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若人品不好,怎么会那么多姑娘爱慕他。”
那么多人爱慕,未必就是说明他优秀,晏然表情讪讪,越发后悔刚刚的决定,抬手狠敲了两下自己的头,真是没记性!前天柳娘说的话,怎么就忘了呢,冲动了!冲动了!
望着隋静离开的背影,晏然冲着天空,双手合十,东南西北拜了一圈,心中默念:希望隋姐姐没有看错人,这是个良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