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进香。
再引赞
他们该跪下献香了,可怜殇却觉着不仅这新郎跪的不情愿,这满头珠饰还蒙着盖头的新娘似乎也不大情愿,她跪前动作有明显的迟疑,该跪时却又干脆利落。
有种…
“英勇就义的感觉。”烨荻又在一旁悄悄话到。
玉活也感到新娘有些古怪,从她进门开始礼仪上就出了不少差错。
许是紧张了吧,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也便想着不坏事省去些步骤早点拿出冰晶把这些火族的神送走,不然那些凶巴巴的兵堵在祠堂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庆婚而是押审呢。
“二位新人,一拜天地。”
两人站起来,双双朝一个方向行礼,而那方向坐着的就是罹爝他们。
怜殇:我要真是个凡人,坐这儿定然折寿。
“二拜高堂…”两人又拢起袖子朝高堂上拜。
“夫妻对拜。”
毫无情感的流程,两人都只是转过身向对方点点头。
后边观礼的姑娘嘴碎,小声聚在一起讨论,神族的听力比凡人好,烨荻抓了一把瓜子仔细得听着。
“真怪了,月柔小姐可是月家出了名的贤惠啊,怎么今个这么不情愿。”
“哎,依我看不是不情愿,是妾有意郎无情,据说咱们公子因为不满这桩婚事背地里逃了好几次了,但都被看守他的里神医,喏,就是那个死死盯着月柔那个,连抓带打好几回。”
“说来也真是破了先例了,从来没见过送亲的队伍有女人的。”
“嘘,小点声,她看过来了。”
烨荻正气这些凡人怎么不说了,一旁的罹爝突然低声提醒“冰晶。”
烨荻抬眼望去,玉活果然在二位新人拜完堂后急急从祠堂正中的牌位下拿出装有冰晶的盒子。
又是一大堆祈福的废话,他打开了盒子,如雪莲品质至纯清澈的冰晶正静静躺在盒里,在光下显得神秘而又庄严。
冰晶所能焕发出那种奇异的光太美了,就像是翩跹的蝴蝶在光的浪尖上翻涌。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静看着族长催动幻术让它高悬至空中。
怜殇只觉自己看到冰晶的一刹,心智像被什么夺走一样,眼前只剩一个空荡又无限美好虚幻的世界。
那片耀眼又柔和的光芒在不同人眼中都绘成了不同的世界,只是看着就心神彻底放松下来。
接下来众人只听得族长絮絮叨叨的声音,还有什么金属猛然落地的声响。
怜殇缓过神时,那个带着盖头的新娘已经撇下盖头和一头繁重的发饰在地上,她不知从哪取得一条长鞭,往冰晶那边狠狠一甩就卷了过去。长鞭到她掌心真如蛇口灵活想怎么用怎么用,冰晶稳稳被卷在尖上。
观礼的众人顿时惊恐万分,因为他们面前这位一身红装飒爽持鞭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今天的新娘月柔。
这女子的五官样貌也极其出众,漆黑的瞳孔如黑夜里捕捉猎物的蛇,给人一种凌厉和美丽的奇特气质。
烨荻也才似大梦骤醒般挪开视线,掌心中变出赤焰的火鞭凝实就朝那“新娘”身上疾速刺去。
却不想那“新娘”反应快的更加不可思议,她几乎不加思考,人为躲避烨荻的鞭索性直接跳在其上,如最好的民间艺人表演高空走丝样踩着那火鞭在空中跑了几步然后在烨荻的幻术打来时一个灵敏的转身从祠堂中跳了出去。
那鞭上的火焰还在她的衣角吞噬,她掠起跳走的动作带着火星流畅得不像意外而像一场绝佳的视觉表演!
一旁也从惊愕中缓过来的里神医第一个反应过来提起月刃就追了上去,刃上镇魂铃同响如鬼魅浮动的笙歌让更多人缓过心神。
“罹爝,愣着干什么,快追!”烨荻不由怒火中烧,喊过一声后便飞身追了上去,她玩鞭子五十余年,这是她用得最趁手的武器,今个居然被个凡女子给挑衅了!
而罹爝,他当然没有愣着,之所以没有和烨荻一样追过去是因为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冰族的幻术将他站着的地方从下到上包裹限制着他的行动,
即使他用冷火驱开桎梏,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散的水汽也悉数化作锋利的冰珠向他打来。
若罹爝只说脱身自然容易,只是这冰珠,恰好波及了他旁边的人——怜殇。
“别动!”他按住欲图站起来躲避的怜殇,眉眼间已有了怒意,然后挡在她身前掌心将滔天的冷火生了出来将这座祠堂燃烧得只剩一条通路。
宾客们尖叫着四散,东西被掀翻,牌位被颠倒,原本喜气祥和的婚礼随神明的怒火顿时变成一片落魄的火场。
怜殇在这火焰的包围中是真的动都不敢动,任由罹爝将她带出去。
冰族的幻术散了,霏宸没有跟他在这儿耗着的打算,他应该是去帮那个同伙逃脱了。
火族催动幻术,留下一句“呆在这儿别乱跑”人便消失在原地。
因为刚才的变故,怜殇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看着四周慌乱的情境,她很快平静下来。
哥哥他真的在这儿。
她吃了焚心果,已经不求能跟着逃走,只愿他能全身而退。
但他的同伴被火族公主纠缠着应该很难脱身,而罹爝的幻术如此强大,若不做些什么只怕接下来又是一番苦战。
怎么才能制止这两个神界数一数二的神争斗呢,如果只靠她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神是绝对不行的,得想别的办法。
正思忖间,怜殇看到新郎和小孩子玉独搀扶着抢救牌位的玉活从祠堂跑了出来。
玉活灰头土脸的在那痛骂,他一只手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