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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时朗月还没住上大屋,也没有车接车送,住的是劏房,因为远上学全靠跑。
如果不是在乡下的家实在太远跑都跑不及上学,她甚至都不舍得租劏房,毕竟学费实在太贵,奖学金贴补都补不够,她还到处做兼职才堪堪够用,如果少一交一份租金,她就可以少打一份工睡久一点。
阿May就是她兼职便利店时候认识的朋友,非常好的女仔,知道她是为了学费,会跟她调班,让她晚上能早点回家,还经常介绍一些合适她的短工去做。
可惜,这么好的May,为情所困。因为飞她条仔,连工都不顾,经常去痴缠复合。
朋友对得你好,当朋友有难时候难道就这么走啊,尤其是朗月还在May身上看到自己阿妈的影子,同样的为情所困,痴心不改。
所以,就算再看不过眼,当May在酒吧喝醉,被EX丢大街哭时候,只要一通电话,朗月都会赶过去。
这次也不例外。
“月,你来啦,我以为,你刚刚挂我线,是再也不理我了。”May哭着,不忘把酒往嘴里灌,被朗月拦下。
“姐姐啊,你讲得那么久我再不挂你机,没话费啦,没话费我就接不到兼职通知啦,你是不是想我没工做啊。”赶得口干舌燥,但是看着截下来的酒,朗月犹豫下,还是没喝,想着把人带走再回家喝白开。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啦!”May激动得过来抱朗月,嘴上不忘记骂:“就那个衰人阿沾对我不好,为什么喔,我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飞我……”
又来了又来了。朗月叹气,她简直能背下来了,当没听到一样,把抱过来的May转了转姿势,揽着她就要离开。
走几步都要到门口了,好死不死,May口中那个衰人阿沾正好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打闹,May也在这个时候抬眼去看——撞到正。
一瞬间,刚刚还跟软乎乎八爪鱼一样的May马上站直起来,扑向阿沾,撕扯开他跟那个女人,骂他:“你好嘢哦!你之前讲你都不中意大波浪的!我还为你烫直发了,现在你居然揽着个大波浪?!你个衰人!”
阿沾不愧被骂衰人,突然被袭击懵了那么下下,看清是May,也来劲了,骂完May的死缠烂打,又口无遮拦继续亏:“我讲不中意大波浪你就去拉直,一点个性都没,我叫你去死你不去?日日以为是我女朋友,我当你是免费鸡而已!复合乜啊,你见过有人跟鸡复合啊?”
May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但是她还是被伤到了,激动得就要去扇阿沾耳光,但是被阿沾轻而易举推倒了,那条友推倒人未止,还要去踹。
倒是朗月,是第一次见到May这个前男友,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们的纠缠,反应不过来,但是在阿沾要去踹May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动起来,先下脚为强,从旁给了阿沾一脚,踢扑街那条友。
“月好嘢!”May坐在地上鼓起掌。
“八婆!你踢我!”阿沾这才发现May居然有帮手,当众扑街的他恼羞成怒,就要跳起来去打朗月。
朗月当然不同醉酒的May,当然要闪,这一闪,阿沾就扑打到了朗月身后的花篮,整个人抱着花篮摔倒,二次扑街。他想站起来,奈何手插在花篮里,怎么都使不上力。
“扑你老母,你来搞档啊!”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呵斥。
朗月吓一跳,转过身,入目就是大片的紫,下一秒才转上面,是个满脸阴鸷的男子。
好在,那个紫西装是冲着地上的阿沾去的,毕竟很明显,这个花篮上面还贴着恭贺开业的彩带。
“来哥,不是我啊,我无心的!是那个……”阿沾看见人,认得这就是酒吧老板古惑仔阿来,连忙想要撇清关系。
“就是他!他就是来搞档的!”朗月自然不能让他甩锅。
阿来瞥过来一眼,朗月把May往身后藏,大大方方跟他对视。
他不屑为难女人。阿来收回视线,冷冷看着阿沾,不管前因现在弄坏花篮的就是阿沾,那这样,自然是阿沾来承受他的怒火,不然来个人都可以下他面子。
就这样,在阿沾的求饶声中,他被阿来揍成了猪头。
May本来还挺高兴阿沾被揍,可是当阿沾被揍狠了,她又心痛了,叫着不要打了,还想冲去拉阿来,难为朗月一直死死拉住她。
打餐饱,阿来蹲下到阿沾身边,拍着他的脸,逐字讲:“明日,我要看到一模一样的花篮,听到没有?”
“呜呜呜!”阿沾被打得面都肿流着口水,生怕答慢了又被打,口齿不清连连答应。
“扯。”得到阿来发话,阿沾立刻好像都不疼了,飞快爬起来麻溜跑了,手上还套着个烂花篮,分外滑稽。
“沾!”May哀哀地叫着,猛然挣开了朗月,追了上去。
抓了那么久,刚刚那一下正好趁到她手麻,见May跑,朗月心累地还是追了上去。
她上前时候,阿来正好转身,两个又对视了一眼彼此,接着错开。
朗月追出时候,May并没有跟着沾跑开,因为她头晕,摔在了地上。
好在,如果真的跑远真不知道去哪里找。朗月松了口气,上前去扶May,要带她回家,然而May醉上脑了,死抱着路灯柱不肯走,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恋爱史。
夜已深,又不可能真的丢下人不管,朗月一边担忧环境,一边深呼吸放松好声好气温声软语劝解May。
等到May松动,夜已经更深,出租都不见一台过。
希望路上没事吧。朗月揽着May走,心里发毛,祈祷着快点有出租车出现,就算是趁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