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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被一个神经病意|淫着,跟踪着,还带累未婚夫死了。
方凝真的遭遇非常值得同情,郭宗怡担心她会想不开,陪了她很久。
在她的开导下,方凝真撑起了勉强的笑容,说,想要去处理堆积的工作。
还能想着去工作,那还算是有寄托,难听的说法是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是,有用。伤口先麻醉住,迟早会有日痊愈。
因此,郭宗怡叹息着,送她回到了诊疗所。
“有咩,记得打我电话。”
方凝真感激地重重点头,然后,自己一个人进入了诊疗所。
夜,不算深,但是,已经是前台下班的时间,所以,整间诊疗所只有她一个。
一个人静静,也能有益于心情的消化。
学姐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吧,真体贴。方凝真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
她穿过前厅,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按下了开关。然而,灯没亮起。
坏了?方凝真疑惑地转头看了看诊疗所外的灯光,又看向办公桌下的机箱插座位置指示灯亮着的微光。
也不会太久。这么想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黑暗之中,电脑亮起。
方凝真打开了自己的隐藏记录。
陈志斌,死了。死于内鬼身份被发现,被“爸爸”莫Sir击毙。
林巧儿的畜生爸爸,死了,死于止痛药依赖下的不恰当用药。
虽然因为引入了王伟业这个变数,导致原定的剧本作废,剧情严重偏差,但是结果是好的。
是她想要达成的。方凝真咬着自己的食指,细细地看着自己的记录,复盘,排查疏漏。
以免,像上次那样,被陈志斌发现了漏洞,抓到了把柄。
好在,结局来得及时,不然,婚礼就要举行了。回忆到之前发生的事,方凝真咬扯了几下手指,对那时的自己很不满。
不过,那些虚以委蛇,虚情假意,都结束了。漫长做戏的演员,终于可以放大假。
她的眼睛在记录上巡视着,又定格在王伟业的名字上。
如果说还能有什么疏漏,就是他了。
他没死。方凝真思考着,又觉得问题不大。
她已经停止了落药一段时间了,他体内的药都应该代谢得差不多了,不会被检查出来的。
视线自屏幕滑落到桌面的兔子摆件上,一如既往,憨态可掬对着她笑。
而他说的话……方凝真咬着手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又松开了口,吻了吻指上的齿痕。
一个有思觉失调的精神病的话,怎么能够采信呢?
不知道,他在精神病院里面还会不会好呢?最好,出些意外吧。方凝真漫不经心想着,移动着鼠标,准备要删除这些记录的时候,又有些舍不得。
“再看下?”她自言自语着,又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手,同一个位置。
“再看下?”回音一般的复读,来自低沉的男声。
失惊无神!方凝真牙关被这一声吓得发紧,太用力,咬痛了自己。
她蓦然转过椅子,看向了发声的位置。
自黑暗中,他缓缓走出。
意外,又不意外。
兔子摆件的笑容在电脑屏幕的冷光下变得嘲讽,明明,它一早其实已经提醒了她,它守护着的巧克力球,被夺走了。
记录里的主角在电脑光源下显现,正是王伟业。
“你在看什么?方医师。”他向方凝真逼近,本来就高的个子,在她坐着的时候,更显出了压迫感。
方凝真没预料还能再见到王伟业,这个状态明显不对的精神病人。
明明已经将狗关进笼子了,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将狗链丢掉了。
但是现在,狗又跑出来了,怎么办呢?
已经,没有狗链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方凝真站了起来,试图减轻自己的弱势,“王Sir,你现在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
王伟业恍若未闻,仍然自顾自地盯着方凝真背后的电脑屏幕,重复着,“你要再看什么?方医师。”
手机……方凝真皱着眉,余光去找自己的手机,但是她站着,只靠着电脑屏幕的光,一下子,看不准确自己刚刚随手放的手机在哪里。
等一下,房间的灯,不会是他整坏的吧?不妙的感觉在心里攀升,方凝真想要逃离这个环境,但,就在她分神的两三秒里,王伟业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彻底被封锁了逃走的机会。
“我……”王伟业的手触碰到了方凝真的肩,俯身,盯着她因事情出现掌控不了因素而为难的神色,不再是他看惯的温和、游刃有余。
但,很真实。
“都想看下。”
听到这句话,加之此人之前表现出的暴力倾向,犹如死刑前的宣判,无法令人不恐慌。方凝真害怕地闭上了眼。
然后,她能在黑暗之中感到,他对自己伸出了手——
直到被拉着坐下,方凝真才反应过来睁开了眼,对上了电脑的屏幕。
他居然抱她坐在了办公椅上,一副,真的要看记录的样子。
猫捉老鼠般要再折磨她吗?方凝真不敢回头,不知道王伟业现在的表情,只能看到面前的浏览页面在王伟业的操作下,缓缓下移。
要说些什么?才能脱困呢?王伟业没有马上施展他的暴力本性,那么,她应该还能有机会逃脱?方凝真不安地思索着,要怎么样去劝诱王伟业。
但,怎么想都不太乐观。刚刚他自顾自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