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去商店,你要去做什么?”阿桃前辈丝毫没有受到打击,反倒热情地招呼道。
“我要杀人。”夏悠低头摆弄着包上的鲨鱼挂饰。
越前:“?”
桃城:“?”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来还没什么,听了她敷衍到极致的解释,两个人反而怀疑起来了,眼神里写了疑惑。
夏悠没有跟他们对视,她翻来覆去地□□着那个鲨鱼玩偶,好似是在做心理斗争。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算了,倒也没什么大碍。”
“走吧。”
说着,她率先迈步走向了商场的旋转门。
体育用品商店在一楼,夏悠跟他们一起随便逛了逛,没什么想买的。随即搭乘电梯上了五楼,在开放式咖啡厅里找了个卡座。
这个位置毗邻窗边,用绿植和其他顾客分隔开来,透过玻璃落地窗,可以俯瞰到楼下蚂蚁一样的人群来来回回,整座城市都沐浴在突如其来的细雨中。
雨珠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夏悠看了一会,轻轻收回了目光:“是个好天气。”
越前龙马很想问好在哪里。
来的时候她信誓旦旦说有私事要办,这会儿看起来又完全不着急了。夏悠坐在对面摆弄了一会手机,站起来抓起放在旁边的包,自然地指了指旁边的书店:“我去买本杂志,一会就回来。”
她小跑两步走进书店,身上挂着的链子哗啦啦响个不停。借着书架和人群的遮挡自后门穿出,顺着员工通道一路往大楼深处走,找到了酒店的高层电梯。
刚刚才开业,又是下午时分,电梯间里空无一人。夏悠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关机。
电梯下行,沉闷的运转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扩散。她迅速脱下外套卷成一团,和手机一道扔进包里。
六点三十四分,电梯到达。
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出电梯左转,直行,按响门铃,然后反手抓出佩剑划开门锁。
金属的惨叫声尖利刺耳,大门“轰”地向内打开,夏悠提着剑走进去,礼貌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雨幕,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暗。她踩着地毯往里走,经过衣橱时忽然往外踏出一步。
一道黑影迅速从里掠出,夏悠不退反进,横剑劈下,纷纷扬扬的木屑在剧烈的冲击下四散飞起,一把短刀瞬间自其中破出,“铛——”地一声挡住了她的攻势。
剑锋振荡,死寂之中只有兵刃交接的声音冰冷残酷。夏悠单手持剑,硬生生地往前迈出一步,忽地爆发贴近,挥出的却不是长剑,而是一记强有力的直拳,一拳打飞了对方脸上的单片眼镜。
傻了吧,爷有左手。
八年前的副首领出卖瓦里安升入本部,已经不需要再亲自执行任务。八年后半夜躲在门后的小鬼长大,在作为罪人的漫长时间里完成了最严苛的任务,并且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
“哐!”
发力时双腿牛蛙一样夸张,被这条腿踹中胸口的感觉就像被一头犀牛撞断了全身骨头,对方“哇”地一声吐出了口鲜血。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做任何遮掩,光明磊落地露着原貌。黑手党里她这样的亚洲面孔并不多,模糊的视线中,男人终于将这张脸和已经遗忘的记忆重合了起来:“是……是你!”
夏悠的声音很平静:“想起我了?奥塔先生。”
“boss不因你而死,但你得为boss的死付出代价。”她终于露出了一点嘲弄的笑意,腾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脸,“好了,记住我的脸,到地狱去慢慢诅咒我吧。”
深知反派切勿话多,夏悠不敢多说,一剑捅向奥塔心口,房间内霎时重归宁静。
奥塔的眼睛依旧大睁着,死死地凝视着天花板,仿佛还有什么话想说。
谁他吗……告诉你……Xanxus死了……
摇篮事变结束后的第八年,夏悠清扫叛徒奥塔。
手臂被砍伤了,失血让她的眼前有点发黑,仰躺在地上调整着呼吸,日光灯在视野里晕出好几个刺眼的光圈。夏悠努力克服着眩晕感站起来,疲惫地摸出手机,开机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四十八分。
还来得及,她抓起包走进洗手间,解下作为装饰的绷带,为自己简单包扎后重新缠上。又从包里翻出香水一顿乱喷,甜腻的味道遮掩住了血气,最后再穿上外套,现在,她又是个引人注目的朋克少女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夏悠小声念叨着,撑住洗手池,抬头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失血的苍白被腮红盖住了,仔细看的话,依稀能从眉宇间分辨出战斗后的脱力,眼神里却跳跃着喜悦,仿佛终于了却了一桩大事。
很好,夏悠,你做到了你该做的。
六点五十八分。
夏悠拎着一本时装杂志,步伐轻快地自书店里穿出,原路返回了咖啡厅。
靠近窗边的卡座中,桌面上堆着空掉的盘子和包装纸,显然两个大胃王已经吃过了一轮。她这一去就去了快小半个小时,见她回来,越前龙马随口问道:“怎么那么久。”
“杀人去了。”
夏悠笑语盈盈,拉开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下,她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眉眼弯弯,仿佛真的偷偷跑去和谁约了会。
“又骗人。”越前已经习惯了她满嘴跑火车。
“……”夏悠哑然失笑,她垂眸看着脚尖,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我可从来没骗过你啊。”
任谁都看得出她确实很高兴,叫来侍应生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