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
有熊?!
夏悠没见过真熊,她眼睛一亮,惊喜万分地一拳捶到自己的手心里:“贝尔!该我们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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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小楼有一个独立的小仓库,和主楼相距不远。
除了朋香之外,另外三名后援团此刻都被困在小仓库里,与一头快要顶到天花板高的棕熊紧张地对峙着。棕熊看起来相当焦灼,神经质般地在里面来回转圈,万幸的是还没有伤到人。
日本本土的猛兽不多,上世纪初发生的北海道棕熊吃人事件,曾经是许多小孩的童年阴影。网球部的少年们不敢轻举妄动,蘑菇一样排排蹲在外面的草丛后。
在瓦里安被软禁的时间里,黑手党可不会好心到送孩子们去动物园玩。夏悠对熊的兴趣更大点,站在旁边跃跃欲试。
“你想动手?”贝尔问。
夏悠眨了眨眼,回头张开空落落的双手给他看:“想着是来玩的,我今天没有带剑出来。”
贝尔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嘲讽她的机会:“剑客不带剑,那你带了什么?”
夏悠态度真诚:“我带了你。”
贝尔:“?”
她说的是真心话,有危险的时候贝尔还是很靠谱的,只是没有危险的时候,他就是最大的危险。
有她和贝尔两个人在,要制服一头普通的棕熊并不难。最大的问题是狭小的空间里还有几个中学生,一旦棕熊被激怒了,一巴掌下去这几个人非死即伤。
“普通人是很脆弱的,人被打就会死。”夏悠拿最朴素的语言描述着最恐怖的画面,抬腿跨过草丛,“就当帮我一个忙吧贝尔。你是个绅士,里面还有无辜的女性呢,你去牵扯住它呗。”
“王子为什么要帮你?”贝尔没那么好糊弄。
夏悠给他画饼:“这样我们就可以把熊活捉回去,你不觉得在瓦里安养一头棕熊会很酷吗?”
贝尔想象一下有了同感,于是屈尊降贵地丢下了他的倒霉拐杖,慢悠悠地走向小屋门前。
“喂!”大石前辈赶忙站起来,着急地想要拦住他们,“不行不行!那可是熊啊!你们这样太乱来了,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夏悠想遍了这辈子所有伤心的事情,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声:“要不大家还是担心一下熊吧。”
棕熊可没有泽田纲吉那群人能打,贝尔没理会他们,伸手往制服里一摸,鬼知道是从哪里抓出了一把小刀。他咧开嘴肆无顾忌地笑了两声,忽地将手中的小刀全部投掷出去。锋利的刀尖撞破玻璃,门窗电影特效般应声纷纷碎裂,寒光四射,熊和人质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得嗷嗷大叫。
总而言之,这好像不是该出现在运动漫画里的情节。
大石:“……”
其他人:“……”
越前龙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要过来帮忙哦。”夏悠揣着手当场外解说,“贝尔的刀上有钢琴线,过来帮忙的话我还要救你们。”
棕熊果然被激怒了,咆哮一声捶了捶胸口,直立着撞开破损的门冲了出去——咦,夏悠歪了歪头,有点疑惑,熊是这么跑的吗?
贝尔已经在门口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本来笑嘻嘻地准备捕捉这头倒霉熊类,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切”了一声,稳稳地开口:“夏悠。”
“那不是真的熊。”
“……”夏悠板着脸没说话,她也发现了,毕竟刚刚在这头直立行走的熊身后,她看到了一个线头。
圈养棕熊的梦想破灭了,她大失所望,上去一脚把这头假熊踢回了仓库里。
入乡随俗,如果是在西西里,他们会宰了这个胆敢戏弄瓦里安的家伙。但这里是日本的度假区,于是他们老老实实地任由其他人报了警,让警察抓走了这个不知道图个啥的犯人——很新奇,还没见过。
虽说真要论罪行的话,应该是先抓他俩。
一切的疑点和危险,都可以在救命之恩之前忽略不计。即使那头假熊是由人类扮演的,后援团们还是对他们千恩万谢,盛情邀请他们留下来吃午饭。
贝尔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可以和同龄人好好相处的,夏悠没有再守着他,迅速而无声地进食,越前龙马忽然端着餐盘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借着人群喧哗,他低声道:“所以你真的是。”
“嚯。”夏悠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拎着一根雪糕惊奇道,“你不是一直不信吗?”
一脚轻松地能把一个成年男性踢飞回去,傻子都知道不对劲。越前龙马没有解释,而是问出了想问很久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到青学来?”
如果真按她所说,是一个在意大利长大的种花女孩,为什么会说日语,为什么会来青学?
“……”夏悠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她出了会神,任由融化的雪糕沿着木棒滴落在桌沿上,淌成粘腻的一小滩,这才像找回了意识般,慢吞吞地说:
“就像你想的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