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书眼神一变,笑得狡猾又阴险:“不愧是你崇恒兄!这么妙的法子,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我待会儿就去办,保准到时候他们三个一个不能好过!”
李崇恒惬意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眼神盯着那道低矮的身影,
“孔宴白,傅知春,敢让我出丑,我要你好看!”
窗外没察觉的两人还在说话。
“傅兄,我冲动连累你了。”孟轩站得没个正形,看向知春。
知春揉了揉脸,抬眼看他,“怎么能怪你,你又不是自言自语被罚的。”
说完知春又看向她身边的人,关切道:“孔宴白,你今天怎么了?”
“是啊,我也好奇,你从来不打瞌睡的!”孟轩的声音从知春头顶飘过,那天斗殴孟轩也跟着被罚之后,孔宴白对他倒是也温和了几分。
知春挠了挠眼角,对孟轩道:“你还是站他旁边吧。”
三人现在的站位就是个大大的凹字,这两人说句话隔个她像不存在一样,她慢慢挪到了孔宴白旁边。
孔宴白倒是一视同仁,谁也不看:“没睡好。”
“没睡好?”知春有些奇怪,他们一起扫书阁,昨晚又因为七七八八的事到这么晚,说不累怎么可能?
“你是睡不着吗?还是做噩梦?还是……”因为我的话!她没问出来,看他面色也有些苍白,唇色也不正常。
只那双眼睛目光明亮,有些不明的神色。
知春踮起脚,抬手覆住他的额头,另一支手覆住自己的,对比一番后,发现他的比较凉。
“傅知春。”孔宴白伸手挡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别碰我。”
知春愣了下,解释道:
“我是想说我有一些安神的香料,你可以放在枕边,一定睡得安稳。”
“不用了。”孔宴白挪开目光,又化身成冰山,不再言语。
知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松口,“……好。”
没那么排斥,应该没怎么放心上?好兆头!
她抿唇,看了他一会儿,试探道,“孔宴白,昨天我的话,你……没生气吧?”
深邃乌黑的墨眸看过来,知春差点噎住,真诚道,“要是你生气,我道歉!我错了!”
他眼睫动了动,目光下敛似乎有些烦躁,“别说了!”
知春:“……好嘞。”
“你们……”孟轩皱着眉探头过来看了看知春,又看了看孔宴白,“怪怪的。”
“胡说,”知春笑道,“你是不是早上吃五个鸡蛋撑花眼了?”
最近膳堂早上把水煮蛋换成了茶叶蛋,孟轩一次能吃五个,知春叹为观止。
孟轩立刻一副“你懂我”表情,“那鸡蛋是真好吃,也不知道厨房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今晚去问问!”
“得了吧,你还不如直接让厨师给你留几个呢。”
“傅兄,你嘲笑我啊!”
也不知怎么,两人嘻嘻笑笑几乎快从站到对面了,孔宴白觉得没来由的心烦,看不顺眼,他道:“你们站好。”
“行行行……傅兄,你过来……”孟轩伸手扯知春的胳膊,将人往孔宴白面前扯。
知春觉得过去又没完没了,拉住了孔宴白的胳膊,“不行,咱们话那么多,待会儿夫子看见又要骂了……”
“你还知道你们话多啊!”听到这句,三人立刻正了身形。
“你们三个!叫你们罚站,你们拉拉扯扯,交头接耳聊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李夫子皱眉站在窗前,气不打一出来,“三个人,没一个省心的,进来!”
“是,夫子!”
他们进来时,李夫子回到讲席,将手背在身后,“孟轩,傅知春!下次上课,不许交头接耳。”
两人乖巧地低头,声音很齐,“记住了,夫子。”
台上,李夫子一合上书,看着众人道:“祝云峰,李烨,傅知春,孔宴白留下,其他人自行散学吧。”
“是。”学子们一哄而散,课堂瞬间空了不少。
“为什么呀?傅兄……”孟轩颇带怨念地看了一眼夫子。
知春把他推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你别等了,快去。”
祝云峰走过来,温声道,“走吧,傅兄,夫子让我们过去。”
知春点头跟着他走到夫子面前,孔宴白已经在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臂,打了声招呼。
他负着手,微微侧目看她,眸子澄澈乌黑,没有说话。
倒是他身旁的一个少年,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那少年身量较孔宴白矮一些。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有些可爱。他自我介绍道,“李烨。”
知春礼貌地点头回应,“傅知春。”
李夫子视线落在在四人脸上,难得的语气温和,“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留下?”
祝云峰摇摇头,“夫子请讲。”
李夫子挥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即他从面前讲桌上翻了翻,找出一封信,递到三人面前。
“这个月,山长和我,打算给给位书院里的学子开书法课,你们觉得如何?”
李烨立刻回道,“这是好事啊!我举双手同意。”
祝云峰也点头,“父亲早就想做这件事了,以前是找不到合适的授课老师,才不得已搁置了。现在是找到了吗?”
李夫子点头,“正是,我和山长曾多次,想请清溪居士来书院授课。但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他正在闭关,谢绝诸事。”
“您说的可是书法大家宋朝风?”李烨激动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