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不熟悉温聿铭的声音,当是哪里来的臭流氓,张嘴就准备骂人。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温聿铭这张帅脸,默默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满脑的渣男,还很有当着他的面大骂出声的冲动。
但这是温聿铭,她不敢。
她低下了头,也没敢看温聿铭,“不劳烦温总了,我会叫车回去的。”
温聿铭:“已经叫到车了?”
这就虾仁猪心了,谷雨头埋得更低了,“还没有,前面还有六十多个人,预计还有二十分钟。”
“那我送你们回去,把宋舒宁交给我。”
说这句话不是商量,温聿铭弯腰一把就抱起了宋舒宁,一点也没介意她身上有难闻的酒味,更别谈她刚才还吐过,那呕吐物的味道更是一言难尽。
他长腿步子迈得很大,一下就走在了前面,谷雨只有跟上去的份。
她一声不响跟着,偷偷打量着温聿铭抱宋舒宁的样子,感觉他对宋舒宁应该不是毫无感觉,更别谈他还一点都不介意宋舒宁身上的味道,不由自主就对他的话产生了一点怀疑。
“温总,那个,你真的是不婚主义?”
她是想再求证一遍的,希望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但是结果很可惜,温聿铭很肯定地点了下头,说:“是的”。
这也就证明温聿铭做错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他依然是个渣男。
谷雨有点失望,但看在他过来帮忙的份上,暂时忍了。
他们不熟,一路上什么话都没再说过。
宋舒宁酒品不错,吐过一次之后就是纯睡觉,睡了一路都没醒过。
后来温聿铭把她们送到了寝室楼下,本来还想帮个忙把宋舒宁送上楼,结果遭到了宿管阿姨的强烈拒绝,这艰巨的任务终究还是压在了谷雨瘦弱的肩上。
她卯足了力气把宋舒宁背上了二楼,背上的人挣扎了一下,“亲爱的,放我下来。”
“放什么啊?你别乱动,我本来就没多大力气。”
“不是,我可以自己走。”
“……”
说话字正腔圆,谷雨很确定,宋舒宁现在很清醒,已经完全酒醒了。什么酒品好,那都是假的,真相是宋舒宁一直在装睡。
谷雨二话不说把她放了下来,“你什么时候醒的?你装得也太像了吧?”
“在club门口吐完就醒了,本来想和你说坐一会儿,等我再清醒一点,可以自己走路了再回来。没想到温聿铭也在,就继续装醉了。”
宋舒宁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温聿铭在她嘴里,也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由来的,谷雨想起了温聿铭抱她的画面,没忍住多说了一嘴,“我看温聿铭对你好像还挺关心的,怎么就不肯和你说实话呢?哪怕和你解释一下也好啊,干道歉有什么用?”
“啧,谁知道呢?”
宋舒宁笑了一下,慢吞吞爬到了五楼,“以后不要再提他了,没意思。”
之后的一段时间,谷雨愿称之为化悲愤为动力。
上帝给宋舒宁关上了爱情的窗户,接着就把学习的窗户开得更大了。
她潜心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成功从一个有点天赋但不怎么用心的普通学生,变成了又有天分还愿意下功夫学习钻研的尖子生,还成了任课老师们的宠儿。
“大家都和宋舒宁多学习,她的台风是在肉眼可见地变好。”
“坚持每天练早功肯定是有用的,宋舒宁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最近宋舒宁交上来的出镜作业都很不错,进步非常明显。”
“大家要向宋舒宁一样,踊跃报名像主持人记者之类的竞赛,不管能不能拿奖,都会有很大收获的。”
……
对于一个人际关系本来就不好的人,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
宋舒宁一直容易遭到非议,现在天天被老师们夸奖,几乎拉满了嘲讽,整天都能听到有人说她虚荣,说老师夸她是因为她的家世,说她要是能拿奖,也肯定都是靠家里。
反正在这些人嘴里,宋舒宁就是一无是处,一切都是靠家世得来的。
不过她还是对这些人不屑一顾,“我凭本事投的胎,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一心只读圣贤书,至于这些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整天在背后嚼舌根的,她不信以后能有什么好结果。
看了眼在旁边埋头苦读的人,她笑:“许竹依都比他们可爱多了。”
许竹依:“……”
倒不是不想嘲讽宋舒宁,主要是住在一个寝室里,她看得到宋舒宁现在有多么刻苦,连带着她都有了强烈的紧迫感。与其跟着别人一起冷嘲热讽,还不如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过听到宋舒宁这样说话,她很不习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摸了摸手臂,转移话题:“我听说学生会那边有人说,下周学院会邀请两位调查记者来开讲座,强制播主大一到大三全体学生参加。”
“杨老师昨天就和我说过了,请来的是杨天鹏和王志勤,仔细听一下会有很大收获。”
“那我们下周早点去,抢个前排!”谷雨举起手。
虽说她对记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也听说过这两位大名鼎鼎的调查记者的大名。
再加上她最喜欢看热闹,当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拉着宋舒宁去报告厅抢座位,结果还是去晚了,前排的位置都已经放满了书本,全是用来占座位的。
“这些人都疯了吧?他们不会是半夜就来抢座位了吧?”谷雨一整个被惊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