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马赛怎么还不开始啊?”
六月初的天气已然直逼三十五摄氏度,马场观众席配有遮阳篷,但仍要忍受着烈日的炙烤,空气中的层层热浪如同要榨干身上的最后一点水分。
宋舒宁缩在一小块阴影中,戳了戳她亲爱的姐姐。
宋令仪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你后悔跟我过来了?”
都在遭受着暴晒,她比宋舒宁要能忍得多,坐得端正,还穿了黑色的西装外套,无时无刻不凸显她的女强人气质。
“有点,要不是为了找点新鲜的采访素材,我才不来受这苦。”
宋舒宁撇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半是撒娇半是埋怨,“你干嘛要来这么早啊?那什么李总也没来,我们都白在这等了一刻钟了。”
“我是来谈生意的,当然早点来以示诚意。倒是你,要是嫌热,不如去休息室吹一会儿空调。”宋令仪素来是享受她撒娇的,放软了声,哄她:“你先去坐会儿,等开始了我叫你。”
这意思就是她还要继续在这坐着了,宋舒宁不乐意一个人过去,也不想留宋令仪一个人在这。
她含含糊糊说了句,“不要,我要拍素材的,在这才能拍到骑手进场的最佳视角,从休息室过来太耽误时间了。”
“那再忍耐一会儿。”宋令仪用手给她扇了扇风。
说的是轻松,等待的时间却没那么好熬。
分针的走动似乎比宋舒宁所认知的要慢上好几倍速,她感觉都要热得脱水了,才看到马场上姗姗来迟的骑手与骏马。
骏马高大,皮毛因阳光的照射,映出柔顺的光泽,随便挑出来一匹都价值不菲,少说也是百万起步。
骑手穿着马术服,个个身材挺拔,估摸最矮也是一米八五起步,从远处走来如同上世纪的欧洲骑士在眼前再现。
尤其是最前面的一号骑手,他的身形最是突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矜贵冷淡的气质,瞬间就能与其他人拉开档次。如果要给他安一个身份,他至少是个王庭公爵。
后来他走得又近了些,领口系得很高,禁欲感直接拉满。
宋舒宁手指动了动,不禁舔了下因暴晒而干涸的嘴唇。她是个俗人,抵挡不了这样的美色冲击,只想要染指。
她顾不得遮阳避暑,抱着摄影机走到观众席的最前方,沐浴着阳光,镜头锁定住骑手,将出场的画面完整拍了下来。
又出于私心,着重拍了好几段一号骑手的视频。
到了这一刻,她才感觉今天不虚此行。
“姐,那个一号骑手是谁啊?”她转头问。
那位李总踩着骑手进场的时间点到了观众席,宋令仪与他寒暄了几句,没急着步入正题谈生意,像是约来闲聊一般。
听了宋舒宁的问话,她便起身去看了一眼,正见一号骑手那张由女娲精心捏造的脸。
大概除了宋舒宁,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
“这是温聿铭,温氏集团的温总。”
“他就是温聿铭啊?”
宋舒宁又多看了温聿铭几眼,她并非没听过温氏集团温总的大名,只是自家安阳集团与之毫无交集。作为一个无需操心家族事业的二小姐,似乎没有必要去了解这些。
见她的目光频频落在温聿铭身上,宋令仪问:“你想采访他?”
“当然啊,你不觉的他的外形简直太完美了吗?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都不一定有他帅。”
宋舒宁夸起人是张嘴就来,就和朗诵诗歌一样,夸张而做作,“如果我未来是一位大画家,那么他将是我笔下最完美的模特。如果我未来是一位音乐家,那么我将高盛歌颂他绝世的美丽。但我未来一定是一名记者,那么我只能用瑰丽的辞藻来赞扬他,并邀请他成为我的采访对象。”
宋令仪扬眉,“嗯?我好像记得,你对记者没兴趣。”
“这不重要,反正都学播音了,除了记者,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宋舒宁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拿摄影机仔细拍下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总之,我要是能采访到他,无论是看选题,还是看颜值,出镜记者这一科的期末考试绝对稳了。”
说得自信,半句不提考试最重要的应该是个人出镜能力。
宋令仪红唇勾起,笑:“好吧,难得有能入你眼的男人,祝你顺利。”
“绝对顺利,我相信,没有人会不给大学生采访一个面子的。”
宋舒宁非常自信。
马场上,随着一声号令,骑手操控着骏马在赛场上驰骋,此起彼伏的马蹄声仿佛踩在了宋舒宁的心跳上,节奏统一,而她的镜头却只装得下位列第一的温聿铭。
他和他的马配合相当默契,以从容不迫的姿态,顺利地越过了赛道上的每一个障碍,将其他的骑手远远甩在了身后。
拿到冠军,也是理所应当的。
周嘉衡赶在第二闯过了终点线,拉紧了缰绳让马的速度降了下来,缓冲走了几步,最后立定在温聿铭的马身边。
他翻身下马,“就是随便举办的一个友谊赛,又没什么含金量,你怎么冲那么快?”
“如果不是友谊赛,你们会被我套圈。”温聿铭神色淡淡。
不过周嘉衡是相信的,温聿铭要是真认真起来,实力绝不止刚才那么一点。常年败在他手里,周嘉衡都习惯了。
“多谢手下留情之恩。”他笑了声。
说话间,马蹄声还在持续,参加马赛的有几个新手,速度要慢上很多,现在才跑完全程。
再往远些看,周嘉衡看到观众席的站台上,一个姑娘站在太阳下,黑色的长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