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牲进化为社畜后,宋舒宁明显比实习的时候更忙了。
青宜这偌大一座城市,民生新闻大小事不断,她整天拿着话筒和笔记本跟着孟云东奔西跑的,从来没有一天是五点半准时下班,深夜赶稿也都是常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刚开始温聿铭每天还接送她,经常坐在车里办公到九十点,才等到宋舒宁下班。
可这样坚持了一周,宋舒宁实在没忍心,就再也没让温聿铭接送了,改为她周末去枫湖苑住两天,和温聿铭待在一起充充电。
再后来,到了周末她也鲜少有空,有了空也不乐意出门。温聿铭要是想她了,就只有亲自上门来找她,顺道跟着妈妈下了几次厨房,以精湛的厨艺得到了全家的认可。
同时也让宋舒宁深刻意识到了,她这段时间究竟有多冷落温聿铭。
但要说怎么补偿他,宋舒宁感觉脑袋空空。
她苦思冥想好几天无果,电视台里又过分压榨人,一篇新闻稿来来回回改了十多遍才勉勉强强定了稿,难得有一个工作日回家早点,她也活像是被吸了精气似的。
宋令仪辣评:“你气色太差了,建议阴阳调和一下。”
宋舒宁:“……”
疲乏到差点睁不开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她看了看宋令仪,又看了看宛若被梗住的梁晏,问:“你说的阴阳调和,是我脑子里想的那个,带点颜色的阴阳调和吗?”
“不然还是能是什么?”
“所以你一直都是这样——”
宋舒宁有点说不下去,哪怕已经是个什么都经历过的成年人了,但是在宋令仪面前,她还是时常会有她是幼稚小学鸡的卑微错觉。
不过宋令仪毫不在意,坦然点头:“一直都这样,从来没断过。”
如此说来,再联想管理一个集团需要承受的爆炸压力。
宋舒宁不禁偷偷看了眼梁晏,头一次对他产生了怜悯的可疑心理,愣是把他给看尴尬了,单手抵着鼻尖干咳了好几声,强行转移话题:“你最近好像和温聿铭见得很少?”
宋舒宁叹了口气,“是很少,每天都太忙了,现在顶多一周见一面吧。”
宋令仪把她这段时间的忙碌都看在眼里,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温聿铭过来亲手做的黑森林蛋糕,想着吃人嘴短就多问了一句:“马上就要七夕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宋舒宁愣了下,“啊,快要七夕了吗?”
一看她露出这副表情,连梁晏都知道她这是忙忘了,便提议:“下周二就是七夕了,我和令仪打算自驾去云川露营玩一周,你和温聿铭要不要一起去?”
云川多山水,是国内出了名的风景秀丽。
宋舒宁正愁该怎么补偿一下温聿铭,一听梁晏邀请就马上动了心思,可想了想电视台,她才燃烧起来的热情又灭得差不多了,“可是七夕是周二啊……”
“你最近加班那么多,难道不能调休?”
宋令仪美眸轻睨,见宋舒宁瘪着嘴没说话,就懂了她的小心思,“担心电视台不给你批这么长时间的假?这好说,只要你想去,我去说一声就行了。”
有她一句话,宋舒宁无所畏惧,一腔热情死灰复燃,“那我去问一下温聿铭!”
她马上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没说两句话温聿铭就答应。
不过她完全不知道,郑义诚碰巧在办公室里听了个全程,等电话挂断后,他主动提出:“我这就去调整下周的日程安排。”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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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宋令仪的交代,电视台很轻易批下了宋舒宁申请的五天调休假。
再加上前后两个周末,九天的假期都堪比一个年假了。
隔壁财经新闻组也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段星宇听说宋舒宁要连休九天的时候差点羡慕哭了,后来又听宋舒宁说休这么长时间是为了和温聿铭过七夕,他哭得更大声了。
出发当天,宋舒宁又说起了这事,温聿铭长指扣在皮质方向盘上,压出一个月牙的痕迹,面上却不露声色,“都这么久了,段星宇还没死心?”
若有若无的酸味在车厢里弥漫,宋舒宁不禁勾起唇角,“可是段星宇也是你的粉丝啊。”
“是粉丝又怎样?”
“所以他到底是羡慕你能和我在一起过七夕,还是羡慕我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呢?”
宋舒宁开了瓶可乐,瓶盖拧开的一瞬间气泡上涌,她小叹了口气,“这很难评,所以别说是你吃他的醋了,我也很吃醋的好不好?他上周采访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哪吗?”
这很难说是不是倒打一耙,不过温聿铭还是很配合她,问:“你在哪?”
“我在老居民区里搬砖呢!”
宋舒宁来了气,靠在副座驾发牢骚:“老居民区的水管爆了,维修人员迟迟不到。我本来只是去报道的嘛,结果我们整个小组都莫明奇妙留那堵水管了。要是维修人员再去晚一点,说不定那水管都是我修好的。”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状态那么疲惫。”
“当然啦,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已经和水管大战两小时了!”
那天她不想要温聿铭担心,所以一直都瞒着没说,到了现在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才放开了话匣子,一股脑都给温聿铭倒了个干净。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哦,为了给他们把水管堵上,我全身都被水管淋湿了。还好那个水管里的水都是干净的自来水,否则我一定会当场崩溃的。不过我超厉害,水管真的让我给堵上了!虽然只堵上了几分钟,但是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