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今天是七夕吗?”
宋舒宁单手撑着下巴,像只小仓鼠一样嘎嘣嘎嘣地吃着薯片。
从今天出发到半小时之前,其实一切都很美好。虽然还在暑假旅游高峰期中,但已经进入了假期尾声,他们从酒店到鹿野露营区一路畅通无阻。
搭帐篷自有温聿铭和梁晏负责,宋令仪偶尔去打个下手,至于宋舒宁就完全是做了甩手掌柜。
她一个人撑着太阳伞到处走走逛逛,拿着相机拍过山间的晨雾,层层叠叠的山林,等晨雾散去了,又拍绵软的云朵,洒满阳光的山谷。
后来走累了,她就回来搬个小板凳坐着,拍两张温聿铭干活的照片珍藏。
看着他们把帐篷支起来了,她再带着小板凳挪到了帐篷底下,随机捞了包薯片开始进食,吹吹山间的微风,抓着三个人陪她一起玩了几把桌游,享受了一把上班后就再没感受过的惬意。
然而幸福只持续了一个小时,她看着三个接到电话就拿出笔记本突然开始办公的人,深刻意识到和三个工作狂一起出来露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更关键的是,居然没人理她!
她不甘心,张开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歪?我亲爱的姐姐,梁晏哥,还有我亲爱的男朋友,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别说是七夕,就算过年也没办法。乖,过会儿再陪你玩桌游。”
“委托人有点急,我去打个电话。”
宋令仪和梁晏在百忙之中抽空理了下她,只有晃到温聿铭面前的时候,他才多做出了一点反应,用左手握住了她的手心轻轻揉捏,右手仍在触摸板上滑动。
“事情有点紧急,郑义诚没有处理权限,再给我半个小时就来陪你。自己先玩一会儿,好吗?”
宋舒宁有点不开心,想说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只好埋在温聿铭肩上嘟嘟囔囔:“知道啦,你们忙,不用管我了。”
相机和太阳伞都放在桌上,她不想再打扰他们,一把拿起来走出了帐篷。
这一片露营区很大,刚才搭帐篷的时候,她是往右手边走的,这次就往左手边去了。不过一直往这个方向走有一片山林,她没走太远,就蹲在路边拍草丛里的不知名小花。
她对植物花卉没有半点研究,一路看过来都是她不认识的花。
小小的一朵,随着温和的山风轻轻摇曳。
花朵姿态柔美,宋舒宁看了喜欢就拿着相机多拍了几张,后来没忍住戳了戳娇嫩的花瓣,小声嘀咕:“讨厌死了,都骗我调休出来玩,结果到头来全都在办公,没有一个人陪我玩。”
戳了一下不够,她又连戳两下像是在泄愤,“讨厌死了。”
温聿铭才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和郑义诚又交代了两句,就出来找宋舒宁了,冷不丁听到她的埋怨,脚步停留在她身侧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蹲了下来,“有这么不开心吗?”
泄愤的话一下堵在了喉咙里,她偏头看了看温聿铭的脸,又把头扭了回去,闷声回答:“有,不开心。但是也没有特别不开心,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如果我现在来陪你玩,心情会变好些吗?”
“你已经忙完了?”
宋舒宁还是没抬头,手指按在相机菜单栏上,在看刚才拍的那些照片,而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在听温聿铭的回答:“已经忙完了,刚才和郑义诚交代过,如果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暂缓一下,明天再处理。”
“如果事情很紧急怎么办?就像刚才那样?”
按在菜单栏上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她仰起头,看着温聿铭摇了摇头,温声对她说:“不会再有这么紧急的事情了。今天是七夕,你最重要。”
压在心头的一小片雾霭顿时消散开来,但宋舒宁双颊微微鼓起没说话。
她仍是仰着头的,见温聿铭起了身,弯着腰对她伸出一只手,说:“宋总和梁晏还在忙,不如一起上山看看,听说山上有座寺庙,院子里的许愿树很灵,我们也可以去许个愿。”
宋舒宁把手交给他,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在她的印象里,温聿铭从来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与其将愿望寄托在飘渺的许愿树上,他应该更愿意靠自己去实现这些愿望。
可这样一个人对她颔首,说:“以前的确不信。不过如果是和你一起,我希望愿望能成真。”
温聿铭长指挤进了宋舒宁的指缝,改为十指相扣,她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他不是会说情话的人,但偶尔说上一句,总是能取悦到宋舒宁。
嘴角不经意又漾起了小梨涡,她紧紧抓住了温聿铭的手,跟着他慢慢往山上走,笑问:“你想许的是什么愿?”
“现在说是不是会不灵?”
“也是哦,那还是不要说了。”
通往鹿野的公路崎岖,到了里面反而很好走。虽说上山的台阶长到一眼望不到尽头,但其实一点也不陡峭,每上一段台阶都会有一个平台作为缓冲。
沿路还有很多商铺,无非都是卖些纪念品和当地特产的。
宋舒宁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倒是拉着温聿铭买了点梅花鹿饲料。她总想着今天时间还长,说不准就碰到那些散养的梅花鹿了,早点买了做准备,到时候就不用再到处找商铺了。
不过看路上的指示牌,寺庙都已经快到了,还是没见过梅花鹿的影子。
宋舒宁打起了旁边山林的主意,晃了晃温聿铭的手,“你说梅花鹿会不会都在林子里?”
在她要买饲料的时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