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第二日,喜庆的红布还未摘下,离忧谷已是一片混乱。
给各派掌门准备的客舍处闹得最为厉害。温庄主怼着守卫道:“让开,本庄主要出去”但守卫仿佛没听到般动也不动。
温庄主见状高呼:“离忧谷把我们困在这儿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成为武林公敌?”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他们原本是来庆贺少谷主大婚,顺带打探离忧谷的虚实,谁料一早起来不仅内力全无,还被控制起来。
柳庄主是里面最沉得住气的,他出来打圆场道:“温兄,莫慌,莫急。我们是来做客的,他们要留我们就多留几日,看看他们想做甚。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他们就算有计划也要顾虑几分。”
“柳兄,我能不急吗,我们现在都失去了武功,岂不是他们砧板上的肉,想剁就剁。”瞧离忧谷这架势,一看就预谋已久,什么少谷主大婚,分明就是个套,他们还傻呵呵的往里面钻。
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其他几个掌门,尤其是五毒教掌门,他们派内斗本就厉害,要是多日不归恐怕回去天就变了。合欢宗更是气得吐血,枉费他们挖空心思找来那样的好东西讨好离忧谷,简直气得吐血。
不仅这群人烦躁,离忧谷的人也对慕容枫迟迟扣着这些掌门的用意不解。
议事堂,面对众人的疑惑,慕容枫提出要攻打江氏山庄的决定。
“谷主,三思啊。以离忧谷现在的实力攻打江氏,恐怕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得利的反倒是别人。”汪靖远分析说。
慕容枫摆摆手:“所以我才压着那群掌门,有他们在手,门下的弟子不帮也得帮,如果加上他们,压倒江氏还不是十拿九稳。”
汪靖远:“可他们都是来参加少主大婚的,谷主若拿他们当人质要挟,我离忧谷岂不是失信于人,日后还有谁敢跟我们打交道。”
陈阎提出反对意见,“汪堂主多虑了,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么好的条件,若是放弃也太可惜了,至于日后,等离忧谷成为江湖第一大派,还有谁敢不听从我们的。”陈阎的话得到一众附和,他们又不是名门正派,信誉什么的更是狗屁,抢地盘争势力才是王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有人不顾掌门性命,反过来攻打离忧谷该如何?”汪靖远还是比较理智的,说得也比较中肯现实。
但他低估了慕容枫的心思,他是执意要攻打江氏山庄,“那就鱼死网破,本座不怕,你们又有何惧?”
慕容枫这样说,汪靖远也没了办法,只能沉默。
陈阎鼓舞士气道:“此战一定能攻克江氏,离忧谷必成武林第一。”
“攻克江氏,武林第一”众人气势涛涛的喊出口号。
陈阎眯着眼,露出一丝笑,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呢,没想到慕容枫竟自掘坟墓。
汪靖远算是里面比较清醒的,以一谷之力对抗整个江湖,即便是鼎盛时期的魔域也无法做到。但慕容枫却孤注一掷,要拉着整个离忧谷冒险。他仰头望天,心知要乱了。
攻打江氏的事似乎就这样定下了,下午陈阎和汪靖远领人闯进众掌门的院子,递上纸笔要他们写书信给门下弟子,相约攻打江氏。
“你家谷主不是疯了吧”温庄主直言不讳,并且拒绝写信。
陈阎笑了笑露出斩刀上的锋刃,威胁之意明显,“谷主有令,各掌门若是不写,格杀勿论。”可温庄主是头倔驴,他道“我就是不写,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他御剑山庄百年清誉,真写下这封信,回去也不用做什么掌门了。
同他一样想法的还有许多正道魁首,对于名门正派来说,名节比性命还重要。
陈阎冷笑一声,“好啊”,不待人反应刀斩人头落,温庄主就这般死于非命。
汪靖远震惊:“你在做什么”,真杀了人只会引起众怒。
“杀一才能儆百”陈阎道。
陈阎乐呵的朝其他人道:“还有谁不想写”
血淋淋的教训就在这儿,大家伙敢怒不敢言。如合欢宗这般夹缝求生的门派颇为识时务,写的那叫一个痛快,反正他们家势力小,只是写封信而已,出多大的力气还是后话。
除了那几个正道掌门,其他人都写了。
柳庄主早在温庄主身死的一刻就眼皮顿跳,他沉住气对陈阎道:“我要见你们谷主。”可陈阎却道:“谷主正在忙攻打江氏的事,没有空见各位掌门,柳庄主若有要事,本堂主可以代为转告。”
柳庄主的脸黑了。
陈阎客气的道:“各位也不要怪我,这些都是谷主的命令。”又问:“还有谁没写?”
是几个名门正派,他们昂首着头,然而齐齐被割了头颅,鲜血溅到柳庄主的脚下。
“柳庄主,您还不动笔吗?”陈阎笑眯眯的看着他,柳庄主黑着脸,颤巍巍地拿起了笔。
陈阎满意的笑了,对嘛,这些人对慕容枫的意见越大,后面反噬起来就更大,到时候离忧谷没了,自己完全可以拉着手下人重建新门派,他早已受够居人之下的滋味。
完成任务的陈阎等人带着书信去找慕容枫。
依旧是议事堂,慕容枫坐在主位听着下面人商议,眼中红血丝甚重,嗜血的冲动越来越明显,他头疼的扶着额,连下面人说什么都没听见。
陈阎看到慕容枫越发严重的走火入魔模样,心里大定。上前道:“谷主,那群掌门都屈服了。”慕容枫嗯了声,没有看他。汪靖远见状走出来道:“禀报谷主,虽然一部分掌门屈服了,但陈堂主连杀十几位掌门,实在不妥,属下认为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陈阎辩解道:“是谷主您亲口吩咐,有不从者尽杀之,属下只是替谷主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