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宛举起剑，“我会杀了你”她告诉慕容璃这一即将成真的事实。一命还一命，就以此了结前世因果。
慕容璃的脸上没有被背叛的愤怒和悲哀，很平静的接受了，桑宛的剑穿心而过，他的胸口开出一朵血之荼蘼，直直倒下，合上了眼，连死，都很安详。
血一滴滴的流下，顺着剑碰到桑宛的手，尚温热的触感令她一颤。
“好”赫连曦大悦，朝桑宛招手道：“乖徒儿，你过来，为师现在就传授你赫连家的独门秘籍——碎骨神功。”
桑宛愣愣回神，甩开心中的余念，“何谓碎骨神功？”她问。
赫连曦解释说：“顾名思义，碎骨神功不仅可化他人内力为己用，还可化去人的血肉，达到至臻之境更是能顷刻间将人粉身碎骨。”
真这么厉害你为何还被关在此，但桑宛不敢说，随口道：“听着有点像合欢宗的阴阳散。”
“呸——”赫连曦感觉受到了侮辱，“那种要阴阳交合才能偷取别人功力的粗鄙功法，也配与我的碎骨神功相提并论？！”
“……”
“师傅说得是”
赫连曦骄傲的表示，“只要你学会了碎骨神功，天下高手皆为你的炉鼎。”
“现在你听好了，以精进力，照清觉相，契阔本心……气血逆转，寂灭直取。”
桑宛暗暗记住口诀，屏息凝神，静坐运气，同赫连曦如出一辙的诡异气流在周身涌现，明暗的身姿偶尔露出几分阴森鬼影。
赫连曦满意的点点头。
时间过去了许久，桑宛睁开眼。
赫连曦见她醒来，夸赞道：“碎骨神功一共六层，为师修炼半生也不过堪堪到第四层，而你竟然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练到第二层，当真是天赋异禀。”
“哪里，是师傅教的好”桑宛谦虚道，有上辈子的经验在，学什么自然事半功倍，就像你让一个经历过高考的人重回小学深造，肯定学得快。
“除了碎骨神功，为师还要嘱咐你一件事。”
“师傅请说”
赫连曦道：“魔域有一支精锐部队潜伏在各大门派之中，可惜传到我时令牌失踪，只剩下半块。”
桑宛亮起的眼睛又灭了，不是完整的令牌有何用。
“你拿着这半块令牌，若有一日能齐聚，就可号令他们。”赫连曦从身体力掏出半块令牌，上面还沾染着血肉。
说实话桑宛真不想接，先不说这令牌被赫连曦藏在体内，瞧着十分渗人且脏，再说半块也不顶事，得多好的运气才能找到剩下的半块，而且就算找到了，凭什么肯定人家就一定听你的。桑宛觉得赫连曦过分乐观了，这样的性子也难怪会被慕容枫算计。
赫连曦手拿不稳令牌掉落到地上，“还有最后一件事”，他强按住桑宛，将内力一股脑输送给她。
桑宛没有察觉到恶意，眼看赫连曦的脸色慢慢变得灰败，反之自己的体内力量愈发充盈，她忍不住道：“够了，师傅”
但赫连曦不听，直到送完最后一丝内力，方才放下手。
桑宛握拳看向自己的手，翻手隐有一股邪气踊跃，似乎在渴望祭品。
赫连曦此刻苍老的如同破布老人，颤巍巍的说：“徒儿，你出去后不要急着向慕容枫报仇，练到第六层，谁也奈何不了你。”
“是，徒儿知道了。”桑宛恭敬的行礼，这句徒儿，她说得真心实意。
赫连曦已经快不行了，低喃道：“若有一日，你去魔域，见到那位姑娘，帮我问问是不是她，她还，记不记得我？”
“师傅说得是谁？哪位姑娘？”但是赫连曦已然断了气，这位年轻时足以与慕容枫一战的高手，落寞死于偏僻的山洞。
“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如你所愿。”桑宛对着赫连曦发出长长的叹息，总归师徒一场，承了对方的情，她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利用碎骨神功将赫连曦慢慢化为枯骨碎末，这个过程耗费了她大半内力，几近力竭。但也因此，赫连曦的尸骨得以从重重锁链中解脱下来。
她将赫连曦的骨灰一点点腾移进坑，“师傅，你也算入土为安了”。
做完一切后她看向慕容璃，他的样貌依旧美的惊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山洞内一片死寂，望着赫连曦的坟墓，还有无生息的慕容璃，桑宛没有任何报仇和脱险的喜悦。
正想着要不要也替慕容璃挖一个坑，就感觉到了危险，深深的死亡威胁。
狭长的洞口走出来一个人，不待桑宛躲避，被一记大力掌击中，若不是得了赫连曦一身内力相护，只怕早已归西。
桑宛喷出大口鲜血，怀疑自己的心肺都碎了。
“敢伤吾儿，你找死。”走过来的慕容枫居高睥睨，眼中满是杀意。
我去，桑宛只觉得衰爆了，才走了一个赫连曦，又来了个慕容枫，来得这样快，难道会预卜先知不成！
虽然心知难度系数为顶尖，慕容枫不像赫连曦那般好糊弄，但求生欲促使桑宛临死挣扎一下，“谷主饶命，伤害少主的，是赫连曦，不是属下。”
慕容枫瞥了眼空空的锁链，“他人呢？”
桑宛硬着头皮编道：“属下看到几个人影闪过，赫连曦就不见了，应该是被人就出去的。”
“不见了”，慕容枫一双黑靴踩在桑宛眼前，她严重害怕下一秒这脚踩爆自己的狗头。
她速速弥补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比如为什么别人救走赫连曦却没杀自己，“属下进来这里时少主正和赫连曦打斗，属下被他们波及不慎晕了过去，恍惚中看到还要其他人影，等属下再醒来就发现赫连曦不见了，连少主，也——”她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