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桑宛近乎吼叫出来。
慕容璃霍然停下,不过他没有离开,停顿片刻竟然蹲了下来。
“为何,我不可以?”他问。
“你何意?”桑宛惊慌失措地缩在水下,试图去够岸上的外裳,此时的她根本无心应付对方的疑惑。
慕容璃逼近她几步,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刚好卡在衣服和桑宛之间,他再低头都能看到潋滟春光了。
桑宛一僵,立马收手往水里缩缩再退退,堆笑问:“少主,你也要泡泉水?”看样子是完全忘了他的问题。
慕容璃望着泉水,眉心难以舒展,“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桑宛瞥眼昏暗的天色,嘴角的笑意维持地很荒唐,“荒郊野岭,孤男寡女,不适合吧。”
慕容璃顿口无言,伸手溅起大片水花,刚好洒了桑宛一身。桑宛不防,滴滴水珠从懵懵的脸划过,可,实难将这张明月风清的脸和恶劣挂钩。
还未等桑宛回神过来,慕容璃居然开始脱衣服,脱到最后只留了一件单薄寝袍在身上,还是白色的。
桑宛又是一僵,何等的诡异情况……警惕的眼神从到呆愣再到震惊,尤其张目见慕容璃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不由错声尖叫:“慕容璃,你要作甚!”
慕容璃一本正经:“教你慕容氏的功法。”
桑宛满脸的不可置信,硬生生憋出一句“你觉得现在教,合适吗?”
慕容璃云淡风轻,轻飘飘的道:“正合适”
再俊美的脸此刻都未免欠打,“你自己练吧”桑宛散发着冷气,不管不顾朝岸边游去。
慕容璃开口道:“慕容氏的功法特殊,若无旁人指引监督,极易走火入魔。”
桑宛停了下来,有些犹豫,“那也该换个地方”,如此赤诚相见,成何体统。
“我未骗你,温泉水可以疏导你的经脉,且能助你发功散热。”
桑宛明白了,难怪他说这里合适,恍然间生出大胆的猜测,他该不会是因为这里有泉水,为了自己才在此处停歇的吧。
朦朦胧胧的心绪萦绕,抬眸就看到慕容璃的白色内衫在浸满水后变得更薄更透,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莫名很蛊。
她咽了抹口水,晕眩的移开视线,看山,看水,就是不看人。
“过来。”慕容璃唤道,夜空下的他像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不知不觉,桑宛朝他倾近。
然而,一切的绮丽,在功法传授后全部消散,身体经脉被打碎,即便忍耐力如桑宛,都抑制不住发出痛苦的□□,“慕容璃,你莫不是在糊我”
“忍着”,慕容璃紧抿着唇角,重塑经骨有多痛苦,他作为过来人最清楚不过。他掌心贴在对方滚烫的后脊上,运转周天,加重力气,既是惩罚,也是相帮。
渐渐地,桑宛感受到萎缩的经脉不断扩展,犹如枯木逢春,再次变得有力,不,是比之前更坚韧。
……
等到结束时,桑宛累得一丝力气也没有,要是没有慕容璃提着,她就要闷咚沉到湖底了。
议事堂,慕容枫漫不经心地听人汇报各项情况,没人注意到他的失焦走神,直到听说少主回来了,方才露出几分异色。
慕容璃一行人步入议事堂,桑宛跟随其后,默默观察,发现陈阎和汪靖远等人都在。
“父亲”慕容璃行礼。
慕容枫抬手示意他起来,见他气色好了不少,猜测中有种隐秘的喜悦,“你可是服用了续命莲”
慕容璃点头。
“好”慕容枫不知为何异常高兴,连听到桑宛禀报汴邺分堂作乱的事都不在意,随口交代给了陈阎去处理。
“父亲,桑特使此次办事有功,父亲打算如何赏赐”慕容璃替自己人讨赏。
“左翼堂副堂主位置,如何?”慕容枫的话震惊了众人,左翼堂副堂主,那不就是堪堪居陈阎之下。
陈阎直接反对:“且慢,我谷向来有能者居上,听闻桑特使此次身受重伤,武功已废,如此,如何能震慑下位,不能服众,何以治下。”
“你的武功废了?”慕容枫似乎有些惊讶。
桑宛拱手:“禀谷主,属下受伤不假,但只需修养一段时间即可,并无大碍。”
她顶着陈阎的压迫毫无畏惧的问:“就是不知,陈堂主是从何处得知的谬论。”
陈阎冷哼一声:“你说无大碍便无大碍了,老夫劝你一句,小小年纪还是莫要逞强。”
桑宛也轻笑:“我看是陈堂主针对在下才是。”
“胡说八道”
见他们吵闹,慕容枫作出头疼状,“璃儿如何看”
桑宛也看向他,目中满是笃定和期待,慕容璃开口:“我觉得此事不妥,桑特使年纪尚轻,恐不能胜任。”桑宛咳嗽一声,差点咬碎银牙。
慕容璃可惜的道:“也罢,是我考虑不周”
封副堂主的事就这么算了,桑宛别提有多呕血,事上的事就是如此,若得不到便罢,许诺了又收回才是最不甘心的。
桑宛瞪着慕容璃的后脑勺,想出去好好算账,但谷主却让她们退下,要留慕容璃单独谈话,出了门,桑宛和陈阎互看不顺眼,一拍两散。
屋内,慕容枫很肯定的道:“你见到她了。”
慕容璃抬眸,“父亲说得是谁,盟主夫人?”
“别跟我提这个称呼”慕容枫极其厌憎的道,慕容璃强笑看他:“那我该称呼她甚,江夫人,还是母亲?”
“她是你娘,我的女人”慕容枫一字一句,是跟他说也是跟自己说。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