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杜字仿佛一道圣旨,刚念出句“奉天承运皇帝”出来,底下人的脸色就变了。
林母看丁暮云的眼神也逐渐演变成惊讶。
那样子,分明再说:
哟呵,傍上大款了?
比三.八还三.八。
林父暗觉气氛不对,拽着林母便匆匆走了。
高层电梯等不来,他们便走到楼梯间去。
很快便没了身影。
声控灯熄灭,过道里黑作一团。
簇拥在一起的火苗在暗处跳动,从一抱,变成一株,最后消失。
像沙漠里忽来的一阵风,卷跑了最微不足道的沙粒。
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他按捺不住。
“她是谁?”杜春树拳头绷紧,手臂上的青筋在单薄的病号服下剧烈跳动,“你妈?”
丁暮云如实地摇头,“不是,是我同桌他的妈妈。”
“你同桌他妈来你家他妈的干嘛。”
“……你别他妈他妈的,我听不懂。”
“行,我他妈不说脏话了。”杜春树冷哼一声,“你老实交代。”
“……”
丁暮云小声地,“没来干嘛。”
“没干嘛,她叫你好好想想?”杜春树大声地叫了起来,“你把老子当傻逼啊丁暮云。”
杜春树的声音如地雷一般在高层中炸开,虽然家家户户的隔音都很好,但她已经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熟睡的邻居们愤怒骂人的声音。
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这算不上家丑,但也是一种丑。
不能暴露。
丁暮云收起他的拐杖,尽量温柔地安慰他,“进门我们慢慢说好吗?你穿得这么少,小心感冒。”
“不起。”
“周围还有邻居,你要是在这样的话,小心他们出来围观你。”
“不起。”
“那我不让你进我家了。”
“……闭嘴。”
杜春树他咬着下唇,视线转移到左边的墙上。他左手抓住墙壁,指头像电锯一样又快又狠地往坚硬的水泥里抠。
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全身都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