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却不见这样一个框子。
“皇上身体已经见好了，今日已能上早朝，想来前几日晕倒也只是个意外。臣妾想起那日太监通报时的情景，还觉得胸口疼呢。”孙佳玉说着用右手在前襟顺气，虽略显夸张，也不见得全是假装的。
“别说是你了，就是哀家也被吓到了。”
“太后，皇上睡下没多久，应该不会太快醒来。”
“皇上睡不深，哀家就坐着等一会吧。”苏年在小良子搬来的座椅上坐下。
“皇上刚吃了助眠的药，应该能睡上许久了。”
又不是安眠药，要是有用早就有用了。苏年不反驳，只是想着孙佳玉待会应该会打脸。
今天没出太阳，一整日都是不明不亮的样子，到了午后变得更加昏沉。苏年原本还注意着形象，端坐在椅子上，坐了不到一刻钟，就左摇右晃地坐不住了。
沈骁拿过她手上的书，替她换了一本，稍稍拯救了她一些——多了几幅图画，且总算有几句能看懂的话了。
这是一本记录前朝战役的书，写得颇为通俗生动，但书页崭新，看来傅桓昱并没怎么动过它。
看到昭曙帝御驾亲征的冰岩战役之时，苏年才听见内室里傅桓昱含糊的说话声。
她合上书，看向窗外，天色竟暗了下来，像笼罩了一层灰色的薄纱，室内一直点着灯，暗了就再加上一支，都无察无觉的。
几人走进屋内，傅桓昱正站在床前，还欠着发冠没有梳理整齐，见到苏年，惊喜地叫了声母后，而后看到孙佳玉，又皱着眉问：“你怎么还在这。”
“太后在外等候多时了，臣妾怕太后无聊，特意在外陪着太后。”
傅桓昱看了眼天色，疑惑道，“朕睡了很久？”
洛云胜在他耳边小声，“也不久，才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傅桓昱这一觉都快把下午睡没了。
“皇上平时睡半个时辰最多了，但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臣妾特意交待了洛云胜别打搅。”
傅桓昱许是睡舒服了，脸上的倦意没那么醒目，眼睛也明亮一些，他在书桌前坐下，看见梧食，发出了与孙佳玉一样的疑问。
苏年又再次解释了一遍。
“现在么？梁得春不是一般都晚上来请脉。”傅桓昱边问，边把手搭在脉枕上。
“是哀家正好想来看看你，所以就叫太医早些一起来了，哀家也担心你的身子。”
傅桓昱想起上次见太后的情景，还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上次吓着母后了，那时候脑子混混沌沌的，怕是还没睡醒呢，这几日好许多了。”
苏年也这么觉得，看来自己前几天是多虑了。
“如何？”苏年看着梧食问。
“臣记得梁太医在皇上晕厥当日所诊，皇上晕倒后不省人事，面色泛红，唇舌发黑紫，再加上一直冒虚汗，应是气血拥堵不畅造成的。皇上今日这脉象，气血倒是通畅了，来时力壮去时自然，但是……皇上，可否碰一碰您的尊手。”
傅桓昱显然没懂他的专业术语，看了看苏年，苏年努努嘴，“太医让你伸手就伸手。”
傅桓昱把手摊开，梧食握了片刻，松开，“皇上可发觉手心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