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加一碗粥最后被贺闯吃得干干净净的,虞卿禾松口气,与此同时有点开心。
应该真的是合口味吧,不然怎么会全都吃完了呢?他大可以借着生病胃口不好稍稍吃一点表示一下的。
将碗盘和筷子收拾出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费力冲洗好,虞卿禾将炉子上温着的药端给贺闯。
开水早已经烧好,虞卿禾兑一些到冷水里,用帕子简单给贺闯擦洗了下手脸和脖颈。
“身上要是难受的话,我明天拜托许吉帮你擦一下。”拧帕子时,虞卿禾小声道。
她之前发过烧,知道身上黏糊糊的会很难受,可她......
瞥一眼贺闯壮实的身子,虞卿禾耳尖通红的别开眼。
还是拜托许吉来吧。
她不太行。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蹲在木板车旁,一星一点的变化都能让上面坐着的人收入眼底。
看着人明显一幅羞涩的可人模样,贺闯咬牙,才费力挤出个“好”字。
将拧干的帕子放好、水端出去倒掉,虞卿禾便去小屋里准备沐浴。
自在这间小屋里洗过澡以后,这里就成了虞卿禾的专属浴房。
今天的水热水烧的不多,虞卿禾没有到木桶里去,只是简单的用木瓢浇到身上冲洗一下。
右手上有伤口不能见水,只是简单的冲洗一下她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从小屋出来,天色已晚,差不多要到睡觉的点。
检查下院门,虞卿禾进屋,看到贺闯还坐着,很惊讶,“你还没睡?”
说出口后才想起对方刚醒不久。
她闭上嘴,看了下他身后,将床榻上的被子抱去放好,“靠着应该要轻松一点。”
贺闯配合着她动作,“昨夜你没睡好,今天早点睡。”
“夜里有事我会叫你。”
昨夜一直迷糊着没怎么睡,今天一天又忙活一整天,虞卿禾此时确实是有些累了。
听到贺闯这般说,她犹豫一下,点头同意了。
今夜应当不会发烧了。
放好被子,将茶水放到贺闯触手可及的凳子上,虞卿禾留下一盏不那么亮的蜡烛,爬上了床榻。
“夜里有事一定要叫我哦。”抱着被子侧躺面向贺闯,虞卿禾不放心地叮嘱他。
得到贺闯的保证后,她这才放心的闭上眼。
床榻上的人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又等了一会确认人睡熟后,贺闯的目光放肆地落到虞卿禾的脸上。
润肤膏加上这些时日养着,这张小脸如今变得白嫩嫩的,有些肉的脸上不似起先那般瘦得脱相,琼鼻黛眉和抿在一起花瓣似的唇,还有那双会说话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各个都招人喜欢。
小姑娘出落得越发水灵,蜕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小美人。
贺闯目光停在虞卿禾睡着后还蹙着的眉上,身子往后靠了一下。
他能察觉到,自从从医馆回来后,虞卿禾就开始有了转变。
她在慢慢学着成长。
贺闯不想虞卿禾学着成长,很辛苦,会受伤,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难......
那让他心疼。
他想要她永远是被宠爱所包围着的;想要她永远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想要窈窈在所有人的眼中,永远明媚动人。
不会为胭脂水粉的价钱而犹豫,不会苦恼自己做的对不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抹眼泪......
贺闯目光继而落到虞卿禾的手上,
因为是侧着睡的,她的左手抱着被子,右手自然的从床榻边垂落下来。
通红到极点的伤痕在白嫩的手上十分显眼,刺得人心脏都是一颤一颤的。
身上有些疼,不知道是腿上的伤口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贺闯突然开始痛恨起先前不思进取的自己。
为什么不多打猎换足够多的银钱呢?为什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为什么要窈窈陪自己过这种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