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禾说什么都不肯放弃上山挖药赚钱的想法,贺闯只好妥协,但他每天晚上都拉着人说一些他能想到的在山上遇到的困境以及应对方法。
不过好在是天气愈发寒冷,凶猛一些能够伤人的兽类都蜗居在自己巢穴里且准备了一定多的食物,就算是出巢觅食它们也不会离巢穴太远,挖药材的地方几乎可以说就是在山脚处,倒可以说是安全的。
贺闯计算着,等到来年开春,他的腿也就好利索了,若是窈窈还要去挖什么药材的话,他会陪着她一起去。
虞卿禾这边,从开始往医馆里卖白前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是不停歇的状态。
上午提着挖好的白前去医馆,下午去挖明天要带去医馆的白前,晚上窝在贺闯的怀里腻歪几下以慰思念之情,缓解一下白日里的疲惫以及顺便听贺闯说话。
头几天慌慌张张地根本就顾不上两头,虞卿禾便将贺闯的午饭委托给了许吉他们家,好在对方答应的很是爽快,她托许吉送去的那些钱是一分没收的让许吉带了回来,送去的东西更是一个不差的出现在贺闯的饭菜里。
听杨婆子说,许家父母在她没在家时过来照顾慰问过好几次,还给贺闯换了药。
想到先前人家来访时自己的那个态度和心情,虞卿禾不由得想了许多。
她当时担心贺闯,由此对许家生出一些情绪来,这站在她这一面来看可以说情有可原的;不过许家后来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自己便不能再任性的凭着心情给人脸色看。
既然决定了要与贺闯在一起,就要学着帮他的忙,贺闯凡事都照顾着她想着她,她不能只随着自己的心情,不为贺闯着想。
等卖过几次和医馆里的人稍微熟悉些后,虞卿禾将一天送一次白前改为了两天一次,并抽出时间买了些东西亲自送到了许家。
一通寒暄过后,虞卿禾以贺闯还在家的理由推辞了许母留下吃饭的请求,对方便没再坚持。
跨出许家院门的那一刻,虞卿禾脑中突如其来的冒出来好多话。
母亲带着她去过那么多的宴会并教导那么多次的人情往来,她全当作耳旁风,完全不当回事的模样可真是将母亲气得不轻。
不知道母亲要是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会不会欣慰的笑出声?
她想,应该会吧。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愈发的冷了,有时候早上起来都能看到盆里的水结了一层冰出来。
虞卿禾将篮子挎到胳膊上,掀开挡在门口的帘子,咬牙走出医馆。
外面刮着风,一阵一阵的冲人刮来,让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如同针扎一般,又疼又麻。
尽管如此,镇上还是热闹的紧,一眼望去全是摊贩和买东西的人,到处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不过虞卿禾对此毫不关心,她皱着眉,正急切地在两侧的铺子里寻找着,想在其中找出一间书铺的存在。
昨日她去挖白前时,发现那一大片白前如今只剩下了一小片。这一小片的白前肯定是不能再挖了,得留着让它们繁衍,这样才能有以后。
虞卿禾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临睡前突然想着自己要不就去买本关于药材的书吧。
那山上既然可以长出白前,肯定还能长出其他的药材。
她虽然不认识药材,但她识字啊!她可以买来药材的书把药材全认识学习一遍,这样以后就可以不用只卖白前这一种药材了。
走了大半个镇子,虞卿禾最后终于在一条相比较为冷清的街道上找到了她想找的书铺,这条街上,几乎半条街都是买书籍和笔墨纸砚的。
抬手拢一下身上的衣服,虞卿禾挑了个离她最近的一家书铺。
这家书铺在门口立着一块木板,并在上面糊了一张与木板差不多大小的纸,糊着的纸被风吹起了边角,在空气中“呼啦”作响。
虞卿禾走进一些,看见上面方正的写着“陶然居士书帖,今日有售”这几个大字。
她对这个属实是没什么兴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打帘进了书铺。
书铺里并没有人,冷冷清清的,与外面比较也是暖和不了多少。
搓了搓手,虞卿禾抬眼打量起这间书铺,里面看着倒是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进门的一侧摆了好大一张柜台,柜台后是满墙的书柜,上面摆了满满当当的书,进门另一侧摆放了好几个大书柜,靠着墙还摆放了不少的矮柜,放了不少笔墨纸砚,矮柜上挂了很多的字画。
笔墨和书本独有的味道充斥在这个空间里。
虞卿禾揉了揉鼻子,只想着还是赶紧的找到书赶紧回家。
绕着那些书柜看了一圈,虞卿禾有些头晕眼花了,挨着一起密密麻麻的字让她根本看不过来,有些书名还格外的晦涩难解,实在让人搞不懂它里面讲的是什么。
柜台处没有人,虞卿禾想问都找不到人去问。
正打算换一家书铺,门口的帘子被人掀起,一位穿着青色棉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用同色的带子束着发,长着一幅清秀的面容,面色苍白如纸,看着应当有二十来岁。
看到书铺里有人,这人惊了一下,而后冲人弯腰行礼,“这位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方才出去买了些东西,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虞卿禾冲人回了一礼,“我也是刚刚进来,并没有等多长时间。”
“那也是我的不是。”男子将手里的纸包放到柜台上,“客人是要买什么?需要帮忙吗?”
虞卿禾点头,“你这里有没有关于药材的书?”
男子凝眉想了一下,“我记得是有一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