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的时辰。
这几天陆陆续续的又下了好几次雪,天气冷的路面上都不好走,尤其是贺闯这个拄着拐还一脚深一脚浅的人。
村里的人都体贴的让贺闯好好呆在家里,不用出来给他们拜年了。
虞卿禾沾了他的光,不用冰天雪地的出去应付那些她没几个认识的人,乐得轻松。
不过考虑到村子里的人会不会对虞卿禾有一些不好的看法,贺闯先前托人买年货的同时让其买了一点不贵的年礼,又托这人挨家挨户的都送上了一些。
拿人手软,这些人以后要是想拿这件事出来说闲话,都得想一下他们收下的这些东西。
对此并不知情的虞卿禾正紧张的清点着香烛纸钱一类的物什。
贺闯坐在凳子上,看着虞卿禾不知第几次的清点了一下篮子里的这些东西,而后又抬手拢了一下头发。
“我这样应该可以吧?”虞卿禾捏着衣摆看向贺闯,神情有些紧张和局促。
自从吃完饺子没一会,贺闯说要祭拜长辈后她就一直是这幅状态,甚至还特地换了一身颜色浅淡一些的衣裙。
贺闯,“你怎么样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虞卿禾闭上嘴,她就知道问贺闯肯定是白问。
对着镜子再查看一下,虞卿禾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走吧。”比起衣饰什么的,还是别去晚了更重要一些。
虞卿禾提起装满香烛纸钱的篮子,又要去扶贺闯起来。
贺闯拒绝了她,“很近,我可以自己走。”
其实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他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快,也就虞卿禾天天紧张着,生怕他磕着碰着了,又要回床上躺着。
不过,贺闯还是很享受来自虞卿禾的关心的。
只是今天那篮子里放着的东西挺多的,贺闯不想再让虞卿禾腾出力气来扶着他。
要去的地点就在正屋旁的那间屋子里,贺闯执意不让她搀扶着,虞卿禾也就收回了手。
正屋到旁边的距离很短,虞卿禾一路上只感觉自己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知道旁边的这间小屋里摆放着贺闯父母及祖父的牌位,但是从没进去看过。
婚事那天两人拜堂时倒是粗略扫过一眼,但她当时处于震惊无措的状态,并没有心情关注其他的事。后面新婚第二天早上去上香祭拜的事也因为那晚虞卿禾发热的事错过了,后面从医馆回来后贺闯也没再提起这件事,虞卿禾就更不可能提起了,于是他们两人默契的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现在两人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祭拜这件事便默默地提上了日程,贺闯借着大年初一向虞卿禾提了这件事。
尽管紧张局促,虞卿禾还是答应了。
她不抗拒这件事,因为她从一开始下定决心和贺闯在一起时,就有想到过这件事。
看着贺闯的背影,虞卿禾捏了下掌心,暗自的安抚自己。
“先在这等一下。”到了门口后,贺闯停下来对虞卿禾说了这么一句话。
虞卿禾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贺闯说的站在那里没动。
屋门被拉开,贺闯进去又合上了门。
在这期间,虞卿禾已经看到了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乌漆嘛黑。
她一下子明白了贺闯的意思,心里瞬间暖呼呼的,竟然都不紧张了。
贺闯的动作很快,没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进来吧。”贺闯扶着门,将这道缝开的更大。
虞卿禾提着裙摆跨过门槛。
屋子里点上了不少蜡烛,烛光将整个房间都填满,连角落里都是亮堂堂的一片。
屋子不大不小,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上放了一张高几,上面摆放着三个牌位。
虞卿禾不敢多看,垂眸上前走了几步,在下首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贺闯拄着拐挪到她旁边,受伤的那条腿往前伸直,单膝跪在了另一张蒲团上。
虞卿禾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去抓贺闯的手臂。
“没事。”轻轻地拍了下手臂上抓着的手,贺闯低声安抚她。
虞卿禾迟疑着收回手。
两人在蒲团上先弯腰拜了三拜,而后虞卿禾起身将篮子里的东西在高几上摆放好,点燃香后先递给贺闯三根,她自己也拿了三根回到蒲团上,一起又拜了三拜。
拜完后将香插进香炉里,屋子里陷入片刻的寂静中。
“祖父、爹、娘。”贺闯开口打破了寂静,“孩儿找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今天带她来让你们看看。”
他挺直着脊背看向高台,说到真心喜欢的人时,眼眸里是一片醉人的温柔。
虞卿禾并没有看到,因为她正竭力控制着自己发颤的嗓音。
“祖父、爹、娘。”她学着贺闯挨个将人叫了一遍,“我......我叫虞卿禾,虞美人的虞,卿......卿......卿卿我我的卿,禾苗的禾,我小名叫窈窈,窈窕淑女的窈窈,我、我——”
虞卿禾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起来,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放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一只滚烫厚实的大手紧紧包裹住。
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顺着裹着自己的那只手传到她的身上,虞卿禾一下子不紧张了,脑海里的空白也渐渐消失不见。
抿一下唇,虞卿禾用力回握住那只大手,“我也是真心喜欢贺闯的,我们两个会好好的在一起,我会努力学着照顾贺闯的,您们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一鼓作气说完这一大堆话,虞卿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