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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1 / 3)

春娘天天守在药田里,花苗一天天长大,她一天天消瘦,那长大了的药花苗好似吸了她的骨血,肉眼可见地春娘枯萎了下去。

她怕皎皎发现她的异样,也怕祈言发现她的不对劲儿,索性在药田边看着辛夷花树搭了个屋棚,风吹日晒都住在里面,身上红斑点自不必说,她也从来没在乎过面貌,如今只想快点救好娘娘,救好祈言,她也好摆脱奚伯彦的报复。

服药后的症状她依然再写,每次酒露来,见到她的样子早已习以为常,况且他还觉得春娘的症状比洞内的那些药人好不知多少倍,公子也由当初不伤人性命试药,接二连三的出现死亡了,或许公子看到了春娘的惨状,但春娘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他假装不知道。

每次死人,公子都会吐,吐完接着强迫那些人试药,奴隶嘛,用途就那几样,在他眼里都是要被奴役死,现下公子给了他们丝活路算是再仁慈不过。

盛夏很快就在双方的巴望下过去了,春娘瘦的只剩把骨头,眼窝深陷,听觉几乎聊胜于无,双腿站立都费劲儿。

看顾祈言的女子徽蓉在他病好时,回了京城,临走时特意来瞧了眼春娘,未曾说一句话,只是不屑一顾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那头发上的发钗以及耳坠子摇的真好看,春娘心里羡慕,看的忘了神,抹了抹耳垂,隔天就用找来的针线给自己戳了耳洞,一点也不疼,只是流了血,近日她对痛感确实没有那么敏感了。

另一边的何皎皎也忙的没日没夜,她和另一奴隶头头接上了号,策划一起逃出去,他们已经将这里挖出大量金银的事向另一处马匪的山头散了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归不是累死打死,就是恶死病死,听眼前姑娘的还有条活路,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门路多,以往只是不敢,可自从听说了试药那里死了好多人,病公子打算病治好后,人就离开了,该慌的都慌了,谁不想活着,可他们不当他们是人,不让活,按着头要他们去死,原本选择来当奴隶就是为求一条活路,如今这条活路都要堵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拼了,娘的。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悄然进行,春娘从酒露那里得来千年野山参吊命,她舍不得多吃,酒露说那是祈言的救命药,现下只盼她多坚持一些时日,就差眼前药田里的药花入药了,不出意外他们就都可以得偿所愿。

春娘将野山参的根须都切了下来,主身没舍得吃,她要就给祈言救命,这些日子以来,春娘一直在用祈言那日送她的礼物,雕刻同心锁,那东西她从来没雕刻过,只在闲书上看见一次,凭借脑海里的记忆,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做,雕不成也无碍,她不能专心去忍受药物给她带来的疼痛,那样太疼了,每个夜晚都要疼的睡不着掉眼泪,都不像娘的孩子了,而她也记不得上次笑还是哪般情景。

同心锁的雕刻很费工夫,她没有工具,只能一点点磨,从春天磨到夏天,又从夏天磨到秋的尾季,药花终于开了,像桃花的颜色,骨朵大的像辛夷花,味道香的像野花,有好多好多朵,总有一朵是有用的,春娘在盼望中采了一朵塞进怀里,她想留下一朵做个纪念,这是她第一次养花,不同于漫山遍野随处可采的野花,这花太过娇嫩,好看。

春娘在送出最后一封信后,跌跌撞撞的爬回皎皎身边。

何皎皎在门口看到人时,只觉得是一架骷髅诈了尸,再听到几不可闻的呼唤声后,才知道那“僵尸”是她的妹妹春娘。

“你不是说要和病公子出山采药,寻求:治好娘娘的病,戴罪立功,归期不定,脱了奴籍在外面等我吗?怎的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是去做药人了对不对,你说话!”

何皎皎心疼的大落眼泪,“死没出息的,又为男人拼死拼活,你要跌倒多少次才知道真正该心疼的是自己,你都不心疼自己,指着别人?你真是愚不可及,蠢的无可救药。”

“奚伯彦答应我了,皎皎,他说娘娘的病好了,就会放我自由,我不傻。”

何皎皎毫不费力的将春娘抱在怀里,眼泪这下流的更快了,抽泣声渐大,“你信他?他要你命,你还信他。”

“祈言的病也会好好的,我不亏。”气若游丝。

“别没气,别没气,你快呼吸,我不骂你了,春娘别吓我,我害怕。”何皎皎什么人,被弄进奴隶营都不曾怕过,杀那负心汉逃亡时也没在怕,现今到叫春娘吓坏了胆。

她将春娘放在地上开始心肺复苏,一会儿又做起人工呼吸,嘴里的药味差点熏吐了何皎皎,这不是药人是什么,杀千刀的,欺负她何皎皎的妹妹没人疼没人爱了是不是?可着劲儿逮着一人折腾。

做心肺复苏时,从她怀里摸出尚未做好的同心锁,何皎皎又骂了起来,“你那都是些什么烂桃花,个个来索你的命,死没出息,他们要,你就给,开慈善也不是你这样开的。”

“快呼吸,春娘,姐姐不骂你了,姐姐说话算话。”易容的药水都被何皎皎给哭花了,露出一副花为貌,月为神,玉为骨的顶顶好样貌,与改变瞳色的药水一样,都不能大悲大喜。

又是一场不知疲倦的心肺复苏,春娘胸腔疼痛难忍,“有人参。”细弱蚊蝇,可好过没有,何皎皎喜极而泣,声音渐收,摸出山参就要她全含口里。

春娘不肯,“这不是我的药,酒露借我的,要还。”

还什么?命都要没了,还要还,只怕她是没长脑子的小废物,她气的胸口疼,但好在终究按下了性子,扯一根须塞进春娘嘴里。

“谁逼你去做药人的?身上臭死了,我最讨厌药味。”

春娘动了动手指,何皎皎将手塞了过去,“我会洗干净的,不会熏了皎皎。”

“洗什么干净,你都成药人了,腌入骨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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