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提前离开了舞会。回到地窖的时候,我和他说:“刚才的话也不是玩笑,你想的话,我们的确可以一起喝一些酒。”
斯内普嘴上仍然是对我酒品的质疑。但他的的确确拿来了几瓶酒,轻轻放在我的面前。
于是我们喝酒,聊天。大部分情况下是我在源源不断地说话,他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两句声。到后面我的意识昏沉起来,在又沉又烈的酒香里,我的眼睛变得湿润。
我说:“教授,你很难过吧。”
他皱着眉,轻飘飘地拂开我试图拽住他衣服的手。
我借着酒意,向他靠近了一些:“但我从没有看过你的眼泪,先生。你见过我哭得那么狼狈的样子,我也想看看你的。”
他牵了牵嘴角,又露出那副将笑不笑的阴森表情,我不想听到他即将出口的话,所以凑上去,食指按在他的唇上。
还是那股燥人的酒香。
我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睛:“不要难过,也不要流泪。那样的话,我会想要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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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得很晚。
小v用爪子按着亚历克斯送的那颗看起来特别特别值钱的宝石,见我醒了,露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Congratulation!表白失败的第一天,也要努力活下去啊。”
我:别给我拽那调调……等等——
我:……什么?
我:什么表什么白?
我:死猫你给我说清楚!
我忍着头疼追着它满房间地跑,直到它一个不小心被我抓住,这场闹剧才终于停止。
我气喘吁吁地抓着它的尾巴根:“你……说清楚……”
它炸开了毛:“放开!!!”我被吵得不得不放了手,它轻轻地跃到床上,抽出记忆要我自己看。
——这只穿着漂亮衣服,别着绿色宝石的浓眉大眼的猫先生,藏在斯内普的柜子上面,悠哉悠哉地看完了我对魔药教授动手动脚的全过程。
小v舔着爪子:“感觉怎么样?”
我抹了把脸:“……太刺激了。”
……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地后悔。
我决定以后都不要和斯内普一起喝酒——不,以后都不要喝酒了。
小v借着这件事嘲笑了我一整天,直到后来那些天,每次我在路上遇到斯内普想要解释却被无视的时候,它的笑声都响亮得格外刺耳。
我和小v说:“真的,我现在有一种在和斯内普谈恋爱的错觉。他像个爱生气的女孩,而我每次都不得不赶上去哄他。”
小v拍了拍我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那你这次打算怎么哄他?”
我思索片刻,一拍大腿:“要不我让他摸回来吧!”
其实都是玩笑话。不知道那个夜晚的那些酒是不是香醇得足以打动他,他对我那些冒犯的举动并没有介怀太久,还没等我想好要怎么认错,他就开始和我回归到正常的交流。
这个交流是指,他询问我,不久后的假期,我打算在哪里度过。
我耸耸肩:“我可没有地方去,先生。”
他于是把我拎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让伟大的校长先生接下我这个麻烦。
校长:“哦西弗勒斯……”
他的西弗勒斯板着脸,拒绝听到任何令人难以忍受的安排。
校长:“好的好的,亲爱的孩子,看上去你非常希望能和西弗勒斯有一个愉快的假期生活……”
他亲爱的孩子和西弗勒斯一起板着脸,拒绝听到任何令教授先生难以忍受的安排。
校长:“那么,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我们两个再一次一起被赶了出去。
其实假期还早,我不大明白为什么他会想要这么快就安排好这些,但很显然教授先生并不打算告诉我他的原因。他皱眉看我,语气很平稳:“假如你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被水浸坏,你应该知道,这个假期我无法看顾你,麻烦精小姐。”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思索着敛下眉眼。
“你不会是想要躲我吧?”我轻飘飘地说。
察觉到他的目光僵直了一瞬,我再添了把火:“喝醉的人讲两句醉话,当然当不得真。教授,你怕什么。”
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那脚步有些乱。
小v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想把教授弄到手,我说没有,它不死心地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每一次回答得斩钉截铁的no终于击溃了它,它才闭上嘴,静静地舔它的毛去了。
然后亚历克斯也来找我。这个赫奇帕奇的金发少年总是有用不完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他悄悄地把我拉到黑湖边的树下,狗狗祟祟地问我到底是不是在和老蝙蝠谈恋爱。
我对老蝙蝠这个称呼依旧接受无能,想也不想地往他脑袋上重重一拍:“是教授!”
他揉着脑袋,又露出那个招牌性的温柔笑容。
我心道大事不妙。
“小v已经把那段记忆给我看过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梨涡,声音像涂了蜜一样甜,“克尼,假如你不希望还有第二第三第四个人知道——我最近压在手里的八篇论文,我希望你给它们一个家。”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颗破宝石就能收买的死猫!
我牵起嘴角,狠狠地揪掉了一块树皮。
比起赫奇帕奇,我觉得斯莱特林才是亚历克斯更好的归属。他扯着我坐在图书馆里一点一点写论文的魔鬼样子,像极了那位每天把我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