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葱花的味道我不喜欢,豆芽不消化,胡萝卜……”
她抬头看了汪灿一眼,理直气壮道:“反正就是不喜欢。”
汪灿:……
能这么娇气,起码说明她在霍家这几年过得不错。
汪荧几乎挑出来半碗她不吃的东西,满脸勉强地往嘴里塞了几粒米,就把碗推到一边去了。
“你这吃的比鸟都少,很难恢复体力,”汪灿蹲下,把碗重新递到她眼前,“你是希望我喂你吃饭吗?”
“不是我的问题,”汪荧皱眉,“饭凉了,我吃了会生病的。”
饿着了不行,吃撑了也不行,还得吃好消化的食物,这几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否则胃痛会教她做人。
两个人互相看着,最终汪灿妥协了,有些烦躁地放下碗。
“你刚才的动作很熟练啊,养过猫吗?”汪荧瞟了他一眼。
“不是我养的,它的原主人走了,就变成了流浪猫,”汪灿说着话,还伸手在她下巴上挠了两下,“我也没时间喂它,没几天就跑了。”
能做出这个动作的,不是变丨态就是精神不太正常。
……还有可能两者都是。
汪荧清晰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计较他这些多余的动作。
——计较了也没用,她现在又打不过汪灿。
“听起来你和猫的原主人很熟啊,”汪荧抬着下巴,真像只小猫那样眯起眼睛,“女朋友?”
她倒是不关心汪灿的感情经历,只是被人白捏了那么多次脸,如果不给一点回礼,那未免也显得她太好欺负了。
汪灿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迫使她往后仰头。
汪荧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见好就收了。
“不是,”汪灿突然说,“当时一起训练的孩子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也多,没有时间交朋友。”
当年那批孩子只有很少几个活了下来,很多人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汪灿总是最强的那一个,不需要别人帮忙他也能完成任务。
还会想起那些没能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的人,或许就只有汪小媛了。
“等等,我说的是……”汪荧话到嘴边又懒得解释,干脆憋住了后半句话,“算了。”
看他这个笔直如高速公路的脑回路,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
但他没否认是女孩子。
“是她背叛了你吗。”汪荧蹲得腿麻了,摇晃了一下,急忙伸出几根手指撑住地面。
同时,汪灿也抓住了她的胳膊,欲言又止。
汪荧毫不犹豫地拍掉了他的手。
“她在黑课上放水了,”汪灿直直地盯着她,眼睛亮得瘆人,“所以最后,她被送走了。”
汪荧没想到他居然有问必答,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反应,只好点点头:“她很信任你。”
“或许吧,”汪灿想了想,“就像没有血缘的……兄妹?”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汪荧低着头,柔软的发丝从肩头垂下,睫毛乖巧地翘着。
她居然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睡着了。
刚才汪荧不停地说话,其实只是想保持清醒,消耗了大量体力之后,精力也透支到了极限。
因为身体虚弱,她睡着了很难被叫醒,但用这个姿势睡一晚上,颈椎也会受不了。
——而且入夜之后,禁闭室里的温度会很低,她一定会着凉。
汪灿无声地啧舌,正想把她强行拍醒,汪荧已经慢慢地向他的方向倾斜了身子。
最终以一个搞笑的慢动作,靠在他的肩上。
汪灿脊背紧绷,但尽量调整了姿势,让她倚靠得舒服些。
“汪灿,”汪荧动了动嘴唇,模模糊糊地嘀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