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我已经很感激她们了。
汪灿倒是没说什么,轻轻垂下睫毛,再抬眼时神情与平时别无二致。
“走了。”他说的是中文,显然是在跟我说话。
“等等!”我想都没想就叫住他,“你还要不要花啦?”
汪灿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微微睁大了眼。
凭良心说,他的眼睛已经很大了,这个动作只会让他的面部表情显得有些惊悚。
这也是我轻易不肯用力调动眼部肌肉的原因。
我故作高深地勾起唇角,不再多说,只用眼神示意他跟我走。
身后很快就响起了轻捷的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果然会跟上来。
一出门我就后悔了,就算是阳光温暖的午后,寒风的威力也不能小觑。
我毫不犹豫地退回了楼道里,风吹不到的地方,起码会暖和些。
有什么东西兜头罩过来,我眼前一黑,急忙伸手去扯,越着急越不得章法,手背蹭过的地方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
我忙活了好半天,总算看清了罩在我头上的是什么。
——竟然是件外套。
我莫名其妙地提着外套,发现这还是女款,有收腰的设计,目测是他向护士借的。
汪灿在我面前站定,向门口扬了扬下巴。
……怪不得这么贴心,合着在这儿等我呢!
我二话没说,伸手套进袖子里,忍不住嘶了一声,迅速又把手抽了回来,手背上那几道交错的划痕已经泛红了,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这得怪霍盈盈,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稍微蹭破点皮都这么明显……
之前一直没什么感觉,现在手没那么凉了,痛觉就愈发清晰。
我暗骂自己丢人,在霍家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这么娇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咬牙拔出了扎进肉里的两根细刺,甩了甩手,一抬头看见汪灿皱眉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人平时难道是用眉毛说话的吗?
我顺便扫了一眼他的手,再次受到打击。
他戴着露指手套,这种战术装备通常对得起价格,被匕首划一下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区区木刺应该扎不透。
我撇撇嘴,这下长记性了,动作轻柔地将手从袖子里伸出去,尽量不牵扯到手背。
还别说,裹在蓬松的外套里,真是格外有安全感。
再把帽子拉起来,我整个人都被暖意包裹着,这种久违的感觉好极了。
我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自以为御寒措施做足了,迫不及待想到外面去撒欢。
汪灿一错脚步,不偏不倚地挡在了我前面,扯着我的胳膊就走。
路过垃圾桶时,他一扬手,总算把手里的半束干花扔掉了。
……等等,这方向不对吧?
我一路都在倒着走,有几次差点重心不稳,但汪灿的手很稳,不仅及时把我拎了起来,而且全程没让我撞到任何东西。
当然,我也选择信任他,看不到身后的环境,那就无条件跟从他的指引。
——我们是搭档,相互信任彼此配合是必须的。
汪灿熟练地从医务室的药品柜里翻出碘伏和棉签,示意我把手伸出来。
我缩了一下,磕磕绊绊道:“不、不至于吧……”
血都没流出来就止住了,他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慢吞吞地平伸双手,还不忘纠正他:“明明就只说了一遍!嘶……”
公报私仇,这绝对是公报私仇。
既然不是天蝎座,那他怕不是个属睚眦的!
“不疼,我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我扯着假笑,咬牙切齿地对上他的目光,“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让我礼尚往来啊!”
汪灿冷哼一声,重新取了一根棉签蘸好药,轻柔且细致地沿着我手背上的划痕游走。
这次倒是不疼了,但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应该怎么委婉地表达他今天有点奇怪,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