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等待,却没有趁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如果你很害怕的话,我可以走在后面。”汪荧停住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汪沛金,指尖寒光流转。
汪沛金局促地吞咽口水,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被她看破了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匕首在汪荧手上翻飞如蝶,却全然不是出于好看或者好玩的目的,未经允许的靠近激起了她的警戒心,这是她动手之前的最后通牒。
汪沛金见识过她的身手,自己那点腌臜的想法又确实上不得台面,心理上一下子就萎了,只得往后退,与她保持大约一臂的距离。
就这样走了几步,汪荧再一次站住了:“啧。”
距离还是太近了。
再这样下去,她一刀削掉汪沛金的某个零件只是时间问题。
汪沛金讪讪地后移重心,再抬头时汪荧已经不在原地了,他茫然地看着汪十方的背影,心里有点发毛。
接着,他后心处被人顶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一头撞在汪十方的背上。
——汪荧连给他一肘的心情都没有,干脆就是倒转匕首,用刀柄戳的。
汪十方正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紧张兮兮地跟着汪灿的步子走,连观察周围的环境都战战兢兢,不敢凑近了去看,突然遭受偷袭,差点被拱飞出去,当即回头怒目。
于是汪沛金的脸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基地的大屏幕上。
好在汪十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拎着汪沛金站直了,重新把视角转回了前方:“这周围全都是罐子,要找的那个有什么特征吗?”
黎簇沉默了一下:“最大的特征已经告诉你们了,看到它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那你不能直接告诉我们它在哪里吗?”明器胡乱堆在一起,瓶瓶罐罐应有尽有,汪十方目不暇接,恨不得再多长出几双眼睛来。
“哥们儿,我再重复一次,它会动,”黎簇无语地撇撇嘴,“它跑到哪儿去,不是我能控制的,就看你们有没有缘分了。”
汪十方无意义地憨笑两声,没有回答。
他现在宛如一只钻进鸡窝里的黄鼠狼,兴奋得两眼放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拉低智商的问题,满脸都洋溢着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幸福。
“我有个问题,”黎簇扭头看着汪先生,“你们每个外勤小队执行任务都这么死气沉沉吗?年轻人能不能有点朝气,闷头赶路多无聊。”
汪先生正要说话,黎簇严肃地问:“我都这么配合了,汪先生,你能回避一下吗?像我这种差生,最害怕老师让我回答问题了,你在这里我放不开。我这一紧张,关键性信息可能就记不准了。”
汪荧:……
要是没人拦着,他还想来段单口相声是怎么着?
汪先生这辈子可能都没被后辈这么理直气壮地提过要求,一向平和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
汪岑觑着汪先生的神情,立即出声喝止黎簇,但后者只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无声但嚣张地表达自己此刻的心理活动。
——“反正你们拿我没辙。”
黎簇在这个时候犯轴,没人会觉得意外。
他在团队合作中表现得非常不讨喜,这大概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父母在他成长过程中长期缺席,对他的需求也缺乏应有的关注,久而久之,他就形成了现在油盐不进的性格。
运算部门出具的报告中显示,黎簇在压力下做出的行为不可预测,如果将他逼得太紧,只会把场面闹得很难看。
汪先生矜持地抬起一只手,汪岑会意,恭敬地垂下头,放弃了暗示黎簇听话的想法。
“你和他们很熟吗?”汪先生悠闲地坐在转椅上,意有所指道,“黎簇,你在这里,可不缺人聊天。”
脸颊上的绯色悄悄晕开,汪小媛把头埋得更低了。
“熟啊,”黎簇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带队的可是我在黑课上选的搭档,有了这层关系,你说熟不熟?”
听到某个关键字,汪小媛一个眼刀瞥过去,黎簇讨好地笑了笑,迅速改口:“也没多熟,跟你最熟。”
汪十方和汪沛金被这八个字气得牙根痒痒,奈何身不能至,无法亲自教训半路杀出来截胡的臭小子,要是怨气有实质,这时候恐怕就要突破屏幕了。
汪先生轻轻鼓掌,扬声器中传来绅士般儒雅的语调,尾音却毫无温度:“你们都听见了。Now,多和他聊天,务必让他不要紧张。”
说完他就按下了桌上的按钮,隔断从地面升起,以办公桌的边缘为界,将此处分割成两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