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顾言载着易楚来到他的公寓。
等灯光通明，公寓内的陈设一目了然。除了很大，易楚竟找不出任何一个好的形容词描述这里。
“哥，你这怎么什么都没有。”走到沙发那坐下，易楚又开口问：“有酒吗，来点？要啤的。”
顾言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向他，“失恋还这么多话，你要喝几罐。”
没回答自己要喝多少，易楚往沙发一靠，耍无赖般地说道：“我今晚住这，哥你这儿这么大应该还有空房间吧。”
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扔向他，顾言反手将冰箱门关上，“有是有，但要你自己收拾，怎么，家都不想回了？”
那啤酒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度，易楚伸手却错过，那冰冷的酒罐直接砸了在他肚子上。
“靠！哥你想谋杀我！我都失恋了你还这么残忍，你还是人吗…”摸着自己的肚子，他拿起啤酒看了眼，又开始抱怨：“不是吧哥，你这就没有好点的酒吗，就这个？”
“我以为失恋的人不用多好的酒，喝得够多总能醉，也不会浪费好酒。”
这话太过诛心，易楚捂住心口一脸控诉地看向他，“你这度数才多少，一罐怎么可能醉。”
“喝完这罐再说，别浪费。”
易楚听这话只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恶意真大，他下意识将拉环拉开，却没成想差点直接被冲出的泡沫喷一脸。
顾言看着自己那白色沙发上都是啤酒的痕迹，他放下水杯语气平静，“记得走之前给我清理干净。”
“……行吧行吧，是我的错。”易楚长叹一声，随后自暴自弃地脱掉上衣先帮沙发草草擦了两下，然后他起身走到吧台。
“哥，你一般女人都会用什么借口拒绝人。”
“不喜欢？”顾言可没有跟人告白的习惯，对于这个问题他可想不出什么答案来。
对面，易楚仰头灌下剩下的半罐啤酒，“她说她不想谈恋爱，你说这算是正常回答吗？”
“可能吧，然后？”
“什么然后？她拒绝我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反正她都拒绝我了！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理由是不是借口。”
半罐啤酒没几口，在易楚放下啤酒罐前，顾言又打开冰箱给他补充了三罐。
“我第一次喜欢人，还没暗恋多久呢就被拒绝了，虽然她说自己不准备恋爱，但还特意提了自己的年龄，哥你说她是不是嫌我小……”
说着，易楚拿起其中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又往嘴里猛灌了好几口，“哥你说，我也不可能一下子长大吧。”
顾言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不可能。”
“所以我该怎么办……”
揉了把头发，易楚颇为苦恼地支起下巴自顾自说道：“我本来在她拒绝我的时候是打算放弃的，但从她下车后我就一直在想，凭什么，我还是好喜欢她，我现在根本就想不到除了她之外我还能喜欢上什么人。”
“是吗。”顾言看着易楚，眼神莫名。
“哥你说说我到底怎么办啊。”易楚再次问他。
“等你长大再想也不迟。”
这话足够敷衍，但易楚显然没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他这时突然转头看向顾言，“要不你让刘蕾蕾帮我说说好话？她一向最听你的，而且她们还是好朋友。”
顾言这时才终于说出一句不怎么敷衍的话。
“如果我跟蕾蕾说了，估计明天她能提刀来砍你。”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况且刘蕾蕾之前就让他别打钟欢的主意。
想到这儿，易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哀叹着，“但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啊，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都是女孩子追我……”
看着他一副烦恼至极的样子，顾言一言不发，转身朝自己书房走去。
等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放在吧台上。
“这是钟小姐所有资料，我只能帮你这些。”
“啊？”易楚愣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份文件，结巴着说：“哥，这……你这资料不会是非法的吧。”
他刚说完这话，顾言伸手朝他额头弹了下，“都是公开资料，顶多遣人调查下具体经历。”
听着这话，易楚呼吸猛然停滞，几十秒后，他缓缓吐出口气来，将那资料第一页翻开。
姓名，出生地，抚养人，毕业院校……每一项都十分清晰。
寥寥几百字数，这便是一个人存在世上的轨迹。而下一页，易楚可以想象到那会是更详细的经历。
按照顾言的作风，更是会根据这些经历推断出许多。也许这就是他能够放心钟欢待在刘蕾蕾身边的原因。
“算了。”易楚忍耐着自己的好奇心，将资料推开。
“这份资料我明天拿去销毁，你确定不看？”
“哥，你别诱惑我，拿开拿开。”
即便嘴上这么说，但当顾言真的拿起那资料时，易楚的目光还是跟随了过去。
直到顾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书房门口，他再次拿起啤酒罐将酒送入口中。
……
刘蕾蕾这阵子十分开心。
不仅能陪伴在亲爱的外婆身边，时不时还能和钟欢这个好姐妹出去逛街玩乐。
她第一次体会到有闺蜜的美妙。
只是钟欢倒是注意到易楚从那天后再也没来过。刘蕾蕾也奇怪过，但总是来看她的顾言也只说易楚正接触家里的事。
说到这话题，刘蕾蕾便不再追问了。毕竟她可不想再听有关工作的事。
只是又隔了几天，她正躺在沙发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