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咯咯笑着说。
“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洛莉娅不客气地回击道。
等她们离开草药室,结伴走到礼堂大门口的时候,一群学生也正好结束了课程,闹哄哄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说笑着绕过她们走进礼堂,但是在队伍的末尾,有两个男孩在经过时,却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看看这是谁?”他们嘻笑着说,“伟大的‘斑比守卫者’,格林格拉斯。”
“你怎么不和那头柔弱的小鹿呆在一块了?”
这看上去是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洛莉娅确信自己不认识他们,她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说话,然后才意识到他们似乎看着的是她身后的方向。
洛莉娅回过头去,阿斯托利亚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她的神色冷了下来,而那两个男孩还在继续说话。
“你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和泥巴种交朋友?”
“噢,你猜怎么着?还是个蠢兮兮的赫奇帕奇!”
他们似乎觉得这一唱一和的双簧十分幽默,刺耳地大笑了起来,洛莉娅已经皱起了眉头,她的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魔杖——
“Furnunculus(火烤热辣辣)!”
“Rictusempra(咧嘴呼啦啦)!”
顿时,两个男孩其中一个鼻子上冒出了一个个丑陋的大疖子,另一个则无法控制地大笑起来。惊恐的哭喊声混合着变了调子的笑声显得格外滑稽,许多围观的同学看见了这一幕,也忍不住哄笑起来。
她发誓她只施了一次咒!洛莉娅诧异地抬头望过去,随即她就看见达芙妮正站在台阶上,怒气冲冲地举着魔杖对着他们。
“你们以为自己算什么人,可以这样对一个格林格拉斯家的人说话?”达芙妮踏着愤怒的步子走过来,像只护崽的母鸡那样把阿斯托利亚拉到身后,怒视着那两个男孩,“滚开!”
“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匆匆忙忙地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过来,她瞧见了眼前的一幕,以及举着魔杖的洛莉娅和达芙妮,愤怒地抬高了声音,“看看你们在做些什么——!在学校里,甚至是在礼堂大门口对同学施咒!我要给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都扣上十分,还有你们两个,林和格林格拉斯——”
“你们都今晚都要被关禁闭,明白了吗?!”
洛莉娅和达芙妮埋下头去,互相不忿地瞪了彼此一眼。但为了不让阿斯托利亚也被麦格教授注意到,她们还是默契地没有抗议,只是低声地回答:“是,教授。”
“但是教授,还有她……”一个男孩不服气地伸手指着阿斯托利亚,但麦格教授同样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让他把话也咽了下去:“够了,米切尔先生!好了,别再看了,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她重复了好几次,意犹未尽的同学们才慢慢散去,交头接耳地重新往礼堂走。
“我会找个时间让你们各自的院长和你们好好谈谈话的,还有今天晚上,费尔奇先生会来接你们,明白了吗?”麦格教授最后板着脸又教训了她们好几句才终于离开了,她的身影一消失在大门外,达芙妮就忍不住厌恶地瞪了洛莉娅一眼。
“都怪你多管闲事!”她不耐烦地说,“你害得我也要受罚了……果然只要和你沾上边,就不会发生好事!”
“洛莉娅帮了我,达芙妮!”阿斯托利亚语气激动地喊起来,“而且你真不该用那么激烈的咒语……”
“好了,说到底还不都是你的错?”达芙妮立刻掉转矛头看向她的妹妹,“要不是你之前蠢兮兮地为那个泥巴种出头,他们怎么会嘲笑你?你真让我丢脸,阿斯托利亚!”
“如果你能少在意些蠢蛋们的看法,你会活得比现在快乐得多!”阿斯托利亚毫不相让地回击,“就比如你那个帕金森家的朋友……”
“不许你说潘西的坏话!……”
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们旁若无人地开启了另一场战争,洛莉娅在旁边连半句话都插不进去,她抱着手听了几句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转头干脆地走掉了,留下身后的姐妹继续吵个不停。
洛莉娅对于扣分和院长谈话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反正草药室的工作能帮她把分数加回来,而且弗立维教授也不会怎样为难她。但是想到禁闭——这个意味着,她得和费尔奇,以及达芙妮整整相处一个晚上的惩罚,她就痛苦地把头埋进了书本,想象着书上的字母能变成蚂蚁把她吃掉。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西奥多和她一块坐在图书馆里,他也已经知道了中午发生在礼堂门口的那一场闹剧,这会儿他好笑地看看洛莉娅,一边抬起笔来蘸了蘸墨水,一边故意问:“怎么了,莉娅?你头疼吗?”
“我倒希望我是头疼。”洛莉娅把脸闷在书本里,痛苦地哼哼,“……和格林格拉斯一块关禁闭!我居然要和格林格拉斯一块关禁闭!”
“……谁叫你要那么冲动,在礼堂门口对别人施咒的?”西奥多叹了口气,然后还是伸手揉了揉洛莉娅的头顶,“好了,只是一个晚上,不会那么难熬的。”
“如果不是她用了恶咒,麦格教授根本就不会惩罚我们。”洛莉娅摆出一副哭脸来,委屈巴巴地钻进西奥多怀里蹭了蹭,“我完全是被她连累了。”
“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西奥多笑着放下笔,双手环住洛莉娅,亲了亲她的额角,“你什么时候要去找费尔奇?”
“……今天晚上十点钟。”洛莉娅不情不愿地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含糊地回答道。
“你想要我陪你过去吗?”
“当然不要,让你看着我再和格林格拉斯吵一架吗?”洛莉娅立刻摇摇头,她又在西奥多的怀里赖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