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在场的女人们都心尖一颤,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程家不对劲,玲花那么拼命,甚至不惜告官,这是拼着以后都不要了也要找一条活路啊。
而她们坐视,若是以后她们处于玲花的境况,又当如何?
“是啊,玲花是我们村子的,怎么能让外人欺辱。”
一人出声,其他人纷纷应援,最后在场的女人们一同出手,加入战局。
林成看拦不住,在一旁急的直跳脚。
“让让,让让,官差来啦!”
“官差办案,闲人回避!”
官差来了,战成一团的女人们都停下了手,人群中央,几个小厮被按在泥浆里,顾笑扶着玲花安慰着。
她在官差身后看到了久违的林江风,自从两人定亲以来,他就决定奋起苦读,待来年考取功名,也好让顾笑脸上有光。
如今他们已经十来天没有见到了,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回来。
“所有人,随我到县衙走一趟。”
官差也是稀了奇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今日可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玲花有些紧张,顾笑拉着她安慰,“到了县衙就好了,县太爷会给咱们做主的。”
顾笑是第一次来县衙公堂,高大威武的公堂上当清正廉明四个大字悬于牌匾之上。
“堂下何人?”
玲花在顾笑的鼓励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县太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模样看着很是和蔼,听说了这事以后就命人去程家查探。
顾笑与玲花对视一眼,心里稍安,林江风在她的身侧视线不曾移开分毫。
他回去之时正好碰上此时,几乎立刻就与赶车的车夫说了回去。
他去叫了官差,好在来的及时,还未酿成大祸。
程洗同样跪在一旁,一双眼睛阴郁的看向顾笑。
当初真不该放过她,如今来坏他的事。
“禀大人,程家未发现如林玲花所说之人,属下在林家查探,下人仆婢都说,林玲花脾气不好,常常自损自身。”
此话一出,玲花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差役。
顾笑同样不解,她回头,看着程洗嘴角的一抹笑意手脚发凉。
是程家,程家做了手脚。
“大人……”她急切的想要开口,却被一声剧响一惊。
“大胆!敢攀污他人,扰乱朝堂,来人呐,给我压下去打十大板!”
“程家无端受陷,程公子赶紧家去吧。”
玲花脱力倒在地上,县太爷说程家是受陷的,她成了诬告之人。
一同跟过来的村民们也傻眼了,她们没有证据,但是从玲花的表现当中也能窥得一二,只是县太爷威严,她们也不敢多说,只能低声议论。
被打板子的时候,玲花已经没想着活了,她木然的躺在木凳上,心里全是自己的苦。
“林玲花诬陷婆家,言语不实,我程家不要这样的女人,你自归家去吧。”
程洗从前面走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个女人,闹到这个地步,这个女人活不了了,若是在他家出了事,倒还麻烦。
一封休书飘落在地,玲花的板子也打完了,然而她就这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等着死亡的降临。
“玲花,他们不相信你我信你,那程家定然使了诡计,你若是就这么认命了,以后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你的错,你要撑住,我们站起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林玲花抬起头,今日经历了太多,爹说不认她了,县太爷说她诬陷,她当真觉得天都黑了。
然而还有人愿意相信她,似乎一瞬间有了突破口,眼中泪水不停的流淌出来。
她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她好像在发光。
“走,先回去。”
林江风没想到此事竟有这般波折,他看着那块写有清正廉明的牌匾,眸中带着怒气。
“我已经没有家了。”玲花哭的眼睛都肿了,她不想再回到村子里听那些闲言碎语,爹娘也不会再收容她了,她无处可去。
顾笑叹了口气,把她扶了起来。
“我在镇上的铺子里还有空房间,你跟我走吧。”
玲花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被搀扶着出来,顾笑叫了牛车,一路到了镇子上,又赶忙去叫了医女过来。
好在伤势不重,不过还需要养上一段时间。
顾笑让张鹰晚上照看着她,白天她来了店里就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顾笑与林江风都非常安静,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没有公平公正,只有钱权可压人。
“我一定要赚很多的钱,让程家那等恶人再无可乘之机。”
她想,程家并未得到消息,不可能把痕迹消除的那么干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私下行贿了。
她的眼中闪过厉色,待有朝一日,她定要让他们付出应得的代价。
林江风看着身侧之人,“明年二月县试,我会去参加,若是有幸得中,我会一路考上去,此后必不会让这等事情再次发生。”
他握紧了拳头,科举之心从未有过的强烈。
“我相信你。”
顾笑想着明年二月他们早已成亲,到时候没了掣肘,他当会青云直上。
林江风拉住她的手,小小软软的手指在他手心变化各种形状。
“是我来迟了,今日让你受了委屈。”
他看着顾笑身上的泥泞,发丝也沾上不少,他的心中愧疚,那时候看着她就这么挡在那女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