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物理课就那么吵吵嚷嚷过去了,物理老师似乎很信任他们,完完全全把课堂交给学生,就连来查班的于统看了也只是黑着脸出去。
上官瑾跟他不一样,她要完全掌握课堂,讲课时还必须得有人配合,她不喜欢唱独角戏。
“下面发几篇优秀作文和一些写作素材,大家好好观摩学习。”她一边说着,下面的同学一边传资料。
“至于最后这个作文大家看看就行,这个比赛得了金奖,但有人说是抄袭,也有说别的,当时争议很大,我觉得里面的叙事、描写方法都不错,就没给你们删掉……”
她说完,教室里就只剩下了纸张翻阅的声音,比起做题,大家更喜欢看故事。
资料传到了李清梦这里,就好半天没动了,沈星河看向她,发现人正盯着作文发呆,他拿过了资料向后面传过去,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旁边的女生身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觉得大小姐今天很不对劲!
低头看着满是资料的课桌,他也找出来那篇作文,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头一回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生呢?
翌日清晨,第一节课还没有开始,一班门口聚了一大堆人,他们趴在门口,看着里面翘首以盼。
“干嘛呢?”
刚上楼,左海月就被吓了一跳,怎么一群人在自己班门口,她是学习委员,得早点来写今日的课表。
一班的班委好像都没人稀罕当,大家都不想干苦力,死活也不肯当,选举那天弄得老师同学都脸红脖子粗,最后还是几个同学看不下去了才站了出来,毛遂自荐。
“那个,我们找李清梦学霸。”几个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哦,她不在。”
左海月放下书包,走上讲台,熟练地拿起粉笔将今日课程从课程表上誊写到黑板上。
得到答案他们也没生气,就站在门口等着李清梦,等到太阳升起也没等来人,眼看就要打铃了,有人抓住了正要进门的沈星河。
“我们道歉。”
沈星河瞟了一眼就知道了,这帮人就是那日大巴上的那群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想道歉,亲自和她说去!”
众人:……
就是等不来那个女学霸,他们才找他的,他以为他们不想吗?
沈星河大步流星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看着空空荡荡的两个位置,他眉头一皱,那个大小姐怎么还没来。
他等了一上午也没等来李清梦,沈星河烦躁地挠挠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越想越气,抬脚踢了高望辞的凳子一下,力气之大,差点弹飞某人,“帮我请个假!”说完,不等他反应就离开了。
“……好好。”高望辞后知后觉应了一下。
少年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稳稳地停在了建筑见面,他抬头看去,街道没有一个人。
不一会儿“啪啪啪,啪啪啪!”的敲门声响彻整个楼层,惊醒了不少人。
沈星河敲了半天,面前的门没打开,身后的门倒是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从门缝中探出头,“小伙子别敲了,这家的小姑娘一大早就带着行李走了。”
沈星河一愣,一大早?
他抬手看了眼表,这么冷的天她能带着行李上哪儿?
“谢谢大姐。”沈星河礼貌地道了声谢就没再敲门了。
……
加榆市第一人民医院。
开了空调的病房有些热,李清梦脱下大衣坐在床沿,她手里攥着水杯,病房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色床单上躺着一个人。
女人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脸颊上的淤青依稀可见,她轻叹一声,拿出湿巾帮她擦拭脸颊。
病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过了许久她才恢复了焦距,她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嘴唇颤抖着,“梦梦......”,她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李清梦听清楚。
李清梦扶着她坐起身子,将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得舒服一点,又端起水杯,喂了她一口温水。
“怎么回事?”她低声问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女人喝了水,喉咙终于舒坦了一点,她笑了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李清梦垂眸,“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你了。”她的语气淡漠无波,仿佛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女人一愣,摇头,“没有啊。”
“妈!”李清梦的心情一下就激动起来,“纪明哥都告诉我了。”看李清梦这样,女人的心脏微疼,她伸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长发,“你就别担心了,事情都已经搞定了。”
“你现在都进医院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她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不少。
李清梦的父亲多年前因为进货出了意外,留下了一屁股债和一间小店,虽然不愿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李母只好独自守着饭店和李清梦。
孤儿寡母总是容易收到各种欺负,长此以往,李清梦的性格也跟着变了,从活泼可爱变成了现在这副淡漠寡言的模样。
李母每每想起来,就觉得愧疚,她愧对女儿。
“你是不是把爸留下的铺子给他们了?”李清梦看着她,声音平静地开口。
她的话音刚落,女人的神色就变了,李清梦看的分明,她的心底咯噔一下,果然……
下一刻,就看见女生拿着衣服走出了病房,刚缴费完的纪明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