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江澜声硬着头皮俯身去解对方的衣带。
动作小心翼翼,还有点慌乱无措,好不容易解开外衫,看见里衣又陷入纠结。
李焕颜躺在床上装昏迷,心里急不可耐地催促。
大哥,你再不快点,我可能就要死了。
她真的很想爬起来自己脱,但最终好奇心占据上风,让她选择按兵不动,看看对方如何继续。
江澜声深吸一口气,继而闭上眼睛,一顿操作猛如虎,扒开里衣,将各种药粉像不要钱似的尽数撒到伤口上。
粉末错不及防飘进鼻腔,李焕颜哪还忍得住不醒,当即呛得猛烈咳嗽,胸腔起伏牵引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这番窒息的操作让她一时分不清对方这是想救人还是想杀人。
里衣随着身体抖动往下滑落,露出傲然的雪团,还有点点红梅,江澜声瞥见那抹春色慌乱转身,耳根发红,烫得惊人。
李焕颜咳完感觉胸口凉飕飕的,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完全敞开,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背过身去,光从背影都能看出对方的局促不安。
这种情况不做点什么,岂不可惜。
李焕颜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睛嘀哩咕噜地转,酝酿如何使坏,她压着嗓子发出几声呜咽,装作痛苦万分的样子,弱弱开口:
“那个前辈,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我想坐起来,可浑身疼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倒下。
江澜声听到声音,心中升起几分不忍,但碍于对方光着身子,他想帮也无从下手。
李焕颜见人迟迟未动,猜测他是脸皮薄害羞,便寻了个法子说可以用布蒙住双眼,然后听自己指挥做动作。
江澜声站在原地犹豫再三,咬牙同意,从衣摆处撕下一根布条,覆在眼睛上牢牢系紧,紧接着向后转,摸索前进,一举一动僵硬得宛如机械。
床上的李焕颜手托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虽然伤口很痛,但看热闹的心非常快乐。
眼瞅对方快到床头,她赶忙躺好,继续装柔弱。
“咳咳咳,就在这停吧,然后弯腰,往下点,再往下点。。。。。。”
江澜声绷紧身子不敢有其他多余动作,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这让李焕颜越发想逗逗他,她悄然伸出一根食指勾住对方的手,柔声说道:“往这来。”言语间带着几分蛊惑,如小猫挠痒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碰到的瞬间,江澜声仿佛触电般猛地缩回手,直接跳出好几米开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焕颜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迅速调整状态恢复如常,一本正经地说道:
“抱歉,我看你似乎找不到位置,就想着帮你一把。”
此话一出,倒显得江澜声有点反应过度,他敛了敛躁动的心神,强装镇定走过去弯下腰,以床沿为起点,一路摸索找到对方的背,然后将人轻轻托起倚靠在墙上。
做完这一切长舒一口气,表情如释重负像是完成什么艰巨的任务,紧接着去解蒙眼的布条。
但李焕颜怎会轻易就此作罢,她推倒桌上的花瓶,瓶子落地碎成好几块。
江澜声听到声响手中动作一滞,疑惑地问:“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了?”
李焕颜稍作停顿,回应对方:“刚才坐起来的时候,伤口有点裂开,我想去拿抽屉里的药膏,不小心碰倒了花瓶。”
话毕,江澜声感到一阵心虚,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以那些药粉的珍贵程度,足以让伤口急速愈合,半路裂开的情况几乎不存在。
除非压根就没撒对位置,全给霍霍到外边了。
李焕颜歪着脑袋打量对方的反应,见其紧抿嘴唇,神色慌乱不定,索性来了波以退为进,直接开口让人离开。
“前辈,你走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给自己上药。”说话时故意带了几声抽气,佯装拼命忍耐疼痛。
江澜声听出对方是在强撑,终是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内心挣扎许久,又坐到床边。
从怀里拿出其他灵药,抠出一点按照李焕颜的提示往伤口处涂抹。
虽然在此之前,两人有过身体接触,但碰到对方的那一刻,江澜声的手指还是不可避免地颤了一下,比起自己,女孩的肌肤显然要柔软娇嫩许多。
他按捺心底的躁动,故作镇静给对方上药,每一次触碰,呼吸都不由得快上几分。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他的心跳声嘈杂如擂鼓。
李焕颜将男人的紧张尽收眼底,对方所有的小动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喉结来回滚动,不自觉地吞咽口水,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悄然打湿两边的鬓发,左手始终紧握着药膏未曾松开半分。
涂完药后,接下来就是包扎,难度系数直线上升。
为了方便动手,江澜声不得不再坐近些,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不少,他甚至能感觉到女孩呼出的徐徐热气,就像根羽毛似的有意无意撩拨他的心弦。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杂念摒除在外,慢慢伸出手,抓住对方的半边肩头,顺着往下找到伤口的位置,将类似于绷带的白布条覆在上面,与之贴合。
因为视线受阻,动作只得放缓,整个过程变得尤为漫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屋内只剩下衣物间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惹得人心绪翻飞。
江澜声终是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默,试图转移注意力。
“你为什么要救我?”
想起刚才的事,他有种说不清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