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茶很好喝吗?”
林予岑一边说,一边给季月又倒了一杯。
季月握着茶杯,小声说着:“谢谢。”
说实话,茶是什么味道,季月一点也没注意,她只是找到了考研等待面试的心情,一种忐忑夹杂着无法处理的心慌,于是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从前的林予岑像一种海市蜃楼,只是天边遥远的影子,季月在他面前紧张小,自在多,大概是一种了解自己并不在他目光里,所以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言行。
现在,他是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目光里,甚至现在只隔着一张桌子的直径,季月变成紧张多,颇有一种学生害怕表现不好给老师留下坏印象的心情。
才坐下没多久,又一杯茶水下肚,季月的心情没有被茶水浇灌得平静,倒是膀胱变得很充盈。她摆了摆手,阻止了林予岑再次给自己倒水,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上厕所。”
季月抿了抿唇,微微皱了眉毛,这一幕,林予岑觉得颇有些可爱,他指了指后面屏风的方向,对季月说:“往那边,看到一棵很大的龟背竹,然后左拐就是。”
“好。”
心里突然一转,林予岑极其认真:“我带你去吧。”
季月的眸子睁大,一脸错愕,光是想一想,林予岑站在厕所外等自己,这画面就够尴尬地,她赶忙低头,连连摇头:“不,不用了,我找得到!”
看着季月快步消失在视野里,林予岑心情极好,他终于想到她像个什么动物了——兔子。特别是眼里水汪汪,又容易吃惊的样子,偏让人忍不住逗一逗。
“人姑娘都走远了!还看啊!”季老伯故意撇了撇嘴,端着一个大盘子,盛了几盘菜,一边走,一边打趣“也不说帮你季伯接把手,光顾着看人了!”
林予岑笑笑,也不答话,只是站起身来,帮着一盘一盘把菜摆好。
“你小子,眼光不错啊。这姑娘眼神干净,我当了几十年老师,一看就是单纯的孩子,就是话少了点。”季老伯朝季月的方向努努嘴,“这可是你第一次带女孩子来我这,可见,你也喜欢。”
他说得肯定,见林予岑也不否认,悠然一笑。
说着,季老伯眼神变得空洞,叹了口气:“你外公在世时,总说什么样什么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你。”嘴角带着笑的弧度,却不到眼底,他摇摇头说:“这个老东西,要求还挺高。不过,你季伯替他看了,保准他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文文静静,一股书卷气。”
后半句话说得极其诚恳,林予岑也是一滞,记忆里的人,好像忽然在眼前,眼前的的物件同外公在世时的大体一致,有时候不仔细想想,都会忘记他已经去世几年了,物是人非,大概是这样。
唇边不自觉勾起,林予岑说:“她是很好。”
闻言,季老伯收敛一时的感伤,爽朗一笑:“好小子!”他拍拍林予岑肩膀,忽然想起什么,语重心长地说,“你啊,面上没什么,什么事都在心里,要强!你别说,那几年,我还真担心你,怕你最后跟我一样啊。现在好了,你肯谈恋爱,他也该放心了。”
林予岑清楚,那个“他”是指自己的外公,看着季伯眼里的丝丝情绪,是和自己一样的想念,但他并没有接着话题往下说,只是岔开话题说:“还没正式‘入职’,‘面试’阶段。”
季老伯露出一脸疑惑,林予岑朝着他背后的方向看去,意有所指:“主考官在那。”
季老伯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看见季月朝这边走过来。他嘿嘿一笑,打趣道:“臭小子,可得抓紧。”
“所以来您这抓紧来了。”
季老伯被逗得合不拢嘴,笑声爽朗,季月几步过来,看季老伯笑得正欢,而林予岑却面色如常,不明所以,于是问:“怎么了吗?”
林予岑一本正经:“季伯说,多给我们加两个菜。”
季月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一个来回,觉得有点怪,又不知哪里怪,匆忙道了声谢谢。
季老伯却笑得更欢了:“行行!看来我也得抓紧添把火,老伯我这就去多加两个菜。”
看着季老伯欢快的背影,季月又看了看桌上的菜,不由得说:“还不够吗?这些菜已经吃不完了。”
林予岑却罕见的笑了,看季月看向自己,他点点头,说:“可以打包。”
很快,季月就打脸了,菜虽然多,但味道却极好,家常菜的样式,却每一道都格外不同,记忆里,从上大学开始,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有家里味道的菜了。
到最后,哪里有什么打包的余地,大半都进了自己的肚皮,看着盘子里的菜所剩无几,季月开始后知后觉地担心,自己会不会吃得太欢快了,回忆一下,好像刚刚是有点狼吞虎咽的意思。
她苦想了一阵,此地无银地解释:“菜太好吃了,坐高铁好累,不知不觉就吃了这么多。”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林予岑反而认真地说:“没吃饱?”
季月此刻很想撤回自己找的烂借口,她内心后悔,自己是不是吃出了猪相啊!才会让他觉得还没饱。哎……应该注意一下的,哪有女生在暗恋对象面前这样大吃大喝地啊……。
闷闷地摇了摇头,季月说:“不用了。”
“那我去结账,你在这等我。”
看着林予岑走开的背影,季月在心里怀疑:他是不是觉得我吃得太饱,走也走不动了,所以才自己去结账的??顿时再次后悔,应该吃少一点。
等到林予岑回来的时候,季月赫然看见他手里提了一个袋子,明显装着两个盒子。
待走进,他说:“季伯伯说,看你喜欢吃甜的,给你多带两盒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