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沈诺希充分体验了伏案工作,甚至和邢文乔处出来了革命友谊有不会的点就去问他,都是卑微打工人每天睁眼就是看不完的八股文,鲜少能碰见话少直击要害或者用词有趣的题本。
有沈诺希的帮助周佑安的休息得到一定程度保证,沈诺希还发现他似乎是个虔诚的人,说准备典礼就真的一口荤腥不碰每日沐浴焚香。
二十八日典礼举行很顺畅,天公作美当日只是细细雨丝甚至可以说是太阳雨,百姓参加典礼后脸上带着笑容。
典礼结束后沈诺希跟着柳蒙把贡品分发给城中百姓,前几日铺天盖地的骂声突然变成一声声感谢,沈诺希有点好笑又有些心酸。
辱骂周佑安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但仿佛只要骂的够狠就能凸显他们的虔诚,今日仪式顺利明明面对的还是之前那群人百姓却完全换了模样嘴里是不停地赞美。
贡品分发完沈诺希去城中药铺拿先前订好的药粉,这里背靠大山药材品质很是不错,沈诺希来时就发现好几味优质药草果断订了许多。
“润涵,明日何时启程?”沈诺希回府时遇上乌颖卓随口问了句确定时间。
“明日辰时,我正要去买干粮刚好帮叔父备一份。”
“不用琼华准备过了,你多买几身成衣备着吧,看你带的包袱没拿多少东西,那边天气恶劣总要有干爽的衣服穿才不会生病。”
沈诺希本来没注意是琼华和她说乌颖卓住在马车中时拿的包袱只有小小一个,里面除了必需品怕是衣物也没几件,她从荷包中掏出碎银递给乌颖卓。
“不用了叔父,义父给的有。”乌颖卓后退行礼谢过沈诺希。
“那又何妨,这是我的心意,你既然叫我叔父定不能少了你的吃穿,快去吧一会又要天黑了。”
沈诺希说完走去马棚这几日休养让大橘很是无聊,之前在营地养着日日都有人带它出去溜圈散步,现在看见沈诺希很是欢快。
“这是还没跑够,最近奔波一点没放在心上。”沈诺希摸摸大橘的脖子一旁栗子也在兴奋的仰头。
“公子您这几匹马品相都是上等,不知您是从哪买来的?”沈诺希正逗着未央吃手中零食听见一旁厂卫出言询问,不在那次见过的亲信中。
“不是我买的,是家中长辈相赠。”
“冒昧问公子家是哪里?这几日小人伺候马匹发现您的马品质丝毫不输大人骑的,小人一生爱马也想去寻觅寻觅。”
“是南方,但赠马的长辈喜爱游山玩水四处经商,所以具体马是哪里来的我也不清楚。”
那人问完告退离开,沈诺希皱了皱眉低头抓起草料仔细检查并无异常,在这每日大橘它们的饮食都有琼莹查看应无大碍。
沈诺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和周佑安说一声或者柳蒙也行,马匹是行进路上必不可少的伙伴,且不说大橘品种如何单就相处这些年早已成为家人。
一进院就瞧见敞开着窗户周佑安坐在一旁,“大人安康,我有些事情想禀报给大人,不知大人是否空闲。”
沈诺希隔着窗户和周佑安行礼,他抬起头摆手示意沈诺希进来,进屋才看见周佑安坐在榻上小桌摆着之前挂在墙上的水文图。
周佑安不时眯着眼拿起图纸凑到眼前沈诺希很难不联想到老花眼读报,紧接着就想起前世那些引人发笑的梗,虽然在这呆了二十年但前世的记忆丝毫没有淡去。
沈诺希疯狂压下的的嘴角逃过周佑安的眼睛,阵阵清嗓子的声音引起他注意,“什么事?”
“刚才去马棚遇到个厂卫问大橘是哪里买来的,之前没见过他中等身材右眼眉骨处有一颗痣,我看了草料并没什么异样。”
“好,我知道了。”
“公务处理完了?怎么有空在这看水文图。”沈诺希自顾自的坐到周佑安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周佑安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她一脸嫌弃把茶杯放下推远。
这哪里是茶明明是中药,浓的都快挂壁了,一口喝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感觉可以工作到猝死。
“你可以喝这么浓的茶吗,药性都被破坏了。”沈诺希皱着眉从荷包中拿出糖果丢进嘴里,这段时间时常待在安置难民的地方随身带些糖果是为了分给那些小孩或者立刻补充糖分。
“喝的少没关系的。”
“吃吗,从京中带来的,装在琉璃罐中没受潮。”沈诺希把糖送到周佑安手边,玻璃罐是她之前做玩具时泡在琉璃厂研究出来的,密封防水性都很好只是可惜体积大不耐摔不能随身携带。
“不必,这一路都在水患严重的地方工艺也恐不如京中公子放着就好。”
沈诺希不和他废话打开糖纸送到周佑安嘴边,“是麦芽糖,我带了好多还发给其他小孩了不缺这一颗,明日你要骑马吗?”
“不了,乘车,天气不好视野范围小骑马有些危险。”
傍晚回到院中舒舒服服泡澡吃了顿可口的饭菜,琼华做的糕点没吃完的都拿去分给周佑安,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早整装待发沈诺希骑着马跟在周佑安马车旁出了介休。
越往南雨越大,行至一半遇上雷暴天气车队中马儿受惊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一行人只好就近找了个驿站落脚,这个驿站很小没几间屋子沈诺希不好和官员们争,反正马车宽敞睡在其中并不憋屈。
估计丑时中沈诺希被雷声吵醒,听见车窗外的风雨声坐起身,琼莹她俩和沈诺希一起住在车中听见她起身也都醒了过来。
“雨这么大堤坝要危险了。”沈诺希话一出车厢中沉默了,她们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天灾,在灾难面前人何其渺小。
“我不跟着车队走了天亮就和大人说,这么多人能看到